等到景焱赤-裸着站在柳聿涵面前时，柳聿涵的瞳孔却一下子缩紧了。

不是景焱这副模样太诱人，而是他身上的伤太骇人。

之前柳聿涵并没有注意过景焱在精神病院里究竟留了多少伤在身上，但是这一刻，景焱身上所有的伤都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青紫肿胀的皮肤，被绳子和锁链磨出来的伤口，细密的结了痂的针孔，全部交错在一起，看上去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亦亦？”看见柳聿涵发愣，景焱好奇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柳聿涵一把抓住他的手，“洗澡。”

景焱撇撇嘴，还是听话地进了浴缸，当然如果他不是撅着屁股往里拱的话，柳聿涵的脸色会更欣慰一些。

景焱似乎很喜欢水，他一进浴缸就玩起了水，水花立刻溅了柳聿涵一脸。

柳聿涵：……

“别乱动，我们先洗头发。”柳聿涵按住景焱的身体，动手打湿他的头发，水顺着景焱的脸颊滑下来，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断断续续地从嘴里发出声音，“不……舒服……”

柳聿涵有些哭笑不得，你是舒服呢，还是不舒服呢。

不管景焱舒服不舒服，柳聿涵都按着他不让他捣乱，顺利打湿了他的头发。柳聿涵拿过洗发露挤了一些到手掌心，再覆上景焱的头顶，匀称地抹过去，动作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轻柔。

柳聿涵做事情的时候都是很专注的，不管他做的是大事还是小事。于是等柳聿涵洗完了景焱的头发，终于松了一口气时，他才看到景焱竟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了半天。

“你看着我干什么？”柳聿涵扯过毛巾给他简单擦了擦头发，伸手感受了一下浴缸里的水温。水有些凉了。柳聿涵皱了皱眉，抓住景焱的手臂，“出来，我换热水。”

景焱这才收回了那执拗得有些可怕的目光，他听话地在浴缸里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跨。但是浴缸里是不平的，所以景焱还没有踩到地上，就猛地摔倒了，正好砸在柳聿涵的身上。

柳聿涵也被砸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的他就这么被景焱扑倒在了地上。

“唔。”景焱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柳聿涵就听见他发出一串小动物一样的哼哼声。

“撞到哪里了？”柳聿涵连忙问。

景焱不说话，依旧瞎哼哼。

柳聿涵想要将景焱扶起来，但是景焱跟个八脚章鱼一样死死地扒在他的身上，柳聿涵竟然就是坐不起来。

“景焱！”柳聿涵怒声喊他的名字。

景焱感受到柳聿涵的怒气，猛地在柳聿涵的身上坐了起来，柳聿涵额上滑过一条黑线。现在他更坐不起来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柳聿涵发现自己身上的衬衣也被景焱弄湿了，而景焱全-裸着在他身上动来动去，这……怎么看都怎么不对劲啊！

“亦亦。”景焱揪着柳聿涵身上的衬衣，又在他的身上扭动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难受。

柳聿涵怒气更盛，“景焱！你干什么？！”

这样扭来扭去，除非他不是个男人，才不会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