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恪白往旁边躲了躲,扯过被子裹住自己,“想睡觉。”
“洗完澡再睡。”郑洵掐了烟,拉他去洗澡,“我射在里面了。”
大部分时间郑洵都是温柔的。
作为一个金主,这也很难得。
余恪白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趴在浴缸里,郑洵耐心地把他后`穴里的精`液用手指给弄了出来。
“饿不饿?”郑洵把浴缸里脏了的水放掉,又重新放了温水,然后往余恪白身上一边撩水一边问道。
余恪白累得恨不得趴在这里就睡着,根本什么都不想吃。
他连续失眠,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只想安静地睡觉。
可郑洵偏偏不让他如愿,在他身上又摸又亲,压着余恪白在浴缸里又做了一次。
好在这一次没射到余恪白身体里,不然又要重新清理了。
“累了?”郑洵吻着余恪白的肩膀,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余恪白整个人都挂在郑洵身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嗯,早就累了。”
“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郑洵用浴巾把他裹住,然后搂着他往卧室走,笑着问,“因为我要结婚?”
余恪白听了,终于努力睁开了眼睛,没什么表情地看向郑洵,淡淡地说:“不要胡说。”
郑洵笑得开心,凑过去在余恪白的嘴上亲了一下。
两人相拥入眠,但余恪白依旧睡得不安稳。
睁眼的时候,他以为已经过了很久,可是没想到,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旁边的郑洵睡得正香,像个树袋熊一样缠着余恪白。
他看着那张脸,也算是很熟悉了。
郑洵比他看起来成熟一些,棱角分明的脸,生气起来会变得非常气势逼人,但睡着的时候又格外温柔。
余恪白喜欢看郑洵的眼睛,那双眼睛明亮得似乎不该属于一个常年尔虞我诈的商人。
他曾经有一次在跟郑洵做`爱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去吻那双眼睛,那一刻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爱上了郑洵。
但清醒过来时,他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不会爱任何人,因为他的人生已经担不起任何重任,不久之后的将来,他要开始一个人往前走,这已经是新的挑战了。
无心恋爱,余恪白唯一的追求就是努力好好活着。
他曾经想死,但既然没死成,那就努力活着吧。
余恪白不敢再盯着郑洵看,他心里装着的事情太多了,看多了这人,会让他游移不定。
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离开郑洵了,不拖泥带水,走得干净利落。
他得把这个人忘掉,把两人这两年来的一切都忘掉,包括他们第一次接吻第一蠢ǎ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次拥抱。
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但余恪白觉得,这是必然的,不管怎么说,他们相处了两年,而且是以这样不寻常的方式相处。
更何况,郑洵待他不错,是应该感激的。
如果不是这个人,他现在早就死透了。
余恪白伸手摸到床头柜上郑洵的烟,拿在手里就着月光反复地看。
因为郑洵不喜欢他抽烟,所以余恪白在跟了郑洵之后就把烟给戒了。
两年了,一口都没抽过。
只要是郑洵不喜欢的,余恪白就全都改了。
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完美定制”的床伴,一切都是按照郑洵的要求呈现的。
余恪白也不觉得多委屈,只是,在此刻,突然犯了烟瘾。
他小心翼翼地将抱着他的郑洵推开,然后光着身子直接下了床。
他怕吵醒郑洵,点着脚尖轻轻地出去,到了阳台。
夜晚的阳台,温度比卧室要低一些。
一丝`不挂的余恪白站在那里点燃了香烟。
两年没抽,第一口被呛到了。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让人说变就变了。
“不冷吗?”
余恪白抽第二支烟的时候,郑洵从里面出来了,拿了个毯子裹住余恪白,然后把人抱在了怀里。
余恪白放松自己,靠在郑洵胸膛上,指尖夹着的烟还在燃烧,心里格外平静。
郑洵轻轻吻了一下余恪白的头发,然后说:“给我抽一口。”
余恪白微微侧身,把烟送到郑洵嘴边。
两人抽一支,身上和嘴巴里的味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