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霖捏着拳头慢慢走近,耶律洪础忽而一笑,道:“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祈霖红了眼睛,盯着恶魔道:“你说过,到你……腻了的那一天,就会放我走!”耶律洪础点一点头,道:“不错,这么久了,也该腻了,不过……”忽而回脸在翠宝嘴上亲了一下,道:“你跟我说说,他是谁?”翠宝嫣然一笑,脆生生的道:“千真万确,他是宋国神威大将军祈盛家的二公子!”
祈霖先见他凑嘴亲吻翠宝,已气得几要跃起身来,一拳砸在那张可恶到底的俊脸之上,再听翠宝突然一说,脑中更是轰的一响,恰如凭空炸了个响雷,震得他好一阵儿魂飞魄散!
耶律洪础回过头来,上上下下瞅着他,道:“你说……我还会放你走吗?”祈霖忽然一跳而起,叫道:“我杀了你!”
扬拳向着耶律洪础冲了上去!这一下有死无生,实是凝聚了全身的力气,但是在耶律洪础跟前,也不过儿戏一般。
堪堪一拳砸到耶律洪础脸上,那恶魔忽一伸手,已经轻轻松松抓住了他的拳头,再用力一扭,祈霖不由自主,跌坐进他的怀里。
坐在旁边的翠宝看见祈霖居然敢跟南院大王动手,刚吃一惊,祈霖狂叫出来,道:“恶魔,放开我!”正扭腰蹬脚拼死挣扎,耶律洪础忽的一低头,紧紧吻住他的嘴唇。
翠宝看得目瞪口呆!耶律洪础一手搂紧祈霖,一边将他紧紧吻住,另一手回转过来,摸向翠宝的颈项。翠宝不敢动弹,正揣测着不知这位又贪淫又邪恶的大王是要干嘛,忽然气息一窒,耶律洪础一只大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翠宝张口欲叫,却已发不出来声音。瞬时间脸色涨红,两手乱抓乱抠,却哪里抠得开恶魔的铁指!
祈霖被恶魔吻得死紧,满腔的愤怒激得他只想张嘴死咬一口。耶律洪础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反将他两片嘴唇咬在嘴里使劲吸吮!祈霖气得几乎要浑身炸了开来,耶律洪础才仰身后撤,放开了他嘴。
祈霖一得自由,立刻破口大骂:“你这个……”就骂出这三个字,只听“卟嗵”一声,耶律洪础已随手将翠宝扔在了地上。
祈霖猛吃一惊,盯着俯卧在地一动不动的翠宝,好久好久,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把他怎么了?”
耶律洪础不答他话,松开一直扭着他拳头的手,顺势向下搂住他腰,抬头向着外边喝道:“进来个人!”
一个小厮应声进来,猛一看见翠宝的尸体,直吓得“卟嗵”跪倒。耶律洪础冷哼一声,道:“把他拖出去,让大管家找个地方埋了,赵王府那边要是问起来,就说他大胆顶撞,已被我处死!”
小厮慌忙答应,战战兢兢爬上前来,将翠宝的尸体顺地拖了出去。祈霖好半天才回脸瞅着耶律洪础,喃喃道:“你……好残忍,就这么……活生生的……掐死了他?”耶律洪础见他面色苍白,皱了一皱眉,道:“不掐死他,你想让他把你是祈盛儿子的事情说给赵王知道?”祈霖道:“可是……可是……”他早知这恶魔心肠狠毒,手段残忍,此时亲眼目睹,仍不由得一阵胆寒!好一会儿,才透出一口气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转口问道:“那你……准备把我怎么样?”耶律洪础忽而扯嘴一笑,道:“你乖一点,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要是不乖,你想想我会怎么样吧?”祈霖一拧脖子,道:“我偏不乖,你赶紧也把我一把掐死!”耶律洪础轻描淡写,道:“掐死你?那可舍不得,祈盛的儿子,可不是奇货可居?”
祈霖心中猛的一凉,伸手就想也掐住恶魔的喉咙,明知自个儿的力气跟恶魔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又慢慢放下了手。那恶魔咧嘴一笑,道:“这才乖嘛!”
祈霖双眼瞅着他邪恶的笑脸,忽然好后悔那天救了这个恶魔,如今身份败露,倘若以后真被恶魔拿来跟父兄作要挟,直叫他万死难赎罪责。
他茫然的回过头来,呆呆的无法思想,直到杨锐走进来,道:“大王将赵王府送进来的那个奴才处死了?”耶律洪础淡淡道:“他认出了这小牛犊子的身份,我岂能容他活着!”杨锐向着祈霖看了一眼,道:“只是……这样一来,赵王府更是成了我们的对头!”耶律洪础冷笑道:“难道我不杀他,赵王府就不是我的对头了?我且等着看他还有什么动作吧!”杨锐点一点头,也就不再多说,退出身去走向偏厅。
祈霖听着他两个对话,越听越是惊疑不定,这两人话中之意,似乎早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并非才从翠宝口中得知。当初恶魔以“羞辱他的尸体”来逼迫他不准自尽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猜到他的身份极不寻常,不然不会想出那么卑鄙下流的主意!而恶魔之所以从一开始就对他格外的容忍迁就,从一开始就不辞辛劳一次一次相救他于生死之间,或许也是因为,他是“奇货可居”。
然而,恶魔刚才又说:“你乖一点,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还跟杨锐说:“他认出了这小牛犊子的身份,我岂能容他活着!”好像他杀翠宝,完全是为了保护他的存在。
那么恶魔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他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以恩报恩?还是……就像张冲说的,他对他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真性情?
祈霖呆呆的想,呆呆的发着愣怔,心里不知是惊是喜,是愁是怕。直到耶律洪础亲亲他嘴,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才慢慢回头重新看着耶律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