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再厉害,前生也是古代,哪里听过这种荼毒耳膜的声音?厂督喜欢的是春天的莺啼、夏夜的蝉鸣、秋季的硕果、冬天的落雪,都是极静中烘托出的清脆婉转,透着自然气息的美妙声音,谁他妈想听这种魔音入脑!
隐隐的,秦毅不悦起来,一边慢慢品着红酒,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前生厂督心中恨极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做出这个动作。
偏偏这个时候范朝阳一副贴心哥们儿样子的搂住萧景茂的肩膀,拍了拍后说:“你可是好久没出门了,被萧董憋傻了吧?都不告诉我们哪家医院,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怎么受得伤,是不是玩脱了?以后可别这样,玩脱别人也就算了,反正都是出来卖的,可被把自己也搭进去。”
说着还轻轻看了秦毅一眼,天知道范朝阳有多嫉妒被萧景茂包养的人,他对萧少的想法已经成为执念了,他嫉妒每一个能够碰触萧景茂的人。范朝阳有想过,哪天萧景茂要是甩了王尧,他也会沾一手,去抱一下萧少宠得时间最长的人。
范朝阳这一眼看得极轻,却瞒不过对旁人恶意极为敏感的秦毅。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下正和萧景茂勾肩搭背说话的范朝阳,心中冷冷地笑。
萧景茂真是烦的要死,秦毅从进来开始除了打招呼就没同他说过话!他没接触过秦毅这种老好人,但想也知道他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他想和秦毅好好说句话,可是又不能在范朝阳前丢了面子,妈的一个名气都没有临时演员还没追上,还得放手心里捧着,实在太掉面子了!
就在萧景茂纠结,秦毅拿起酒杯缓缓倒酒时,一个胸罩嗖地飞过来,落到了秦毅头上。秦毅默默将胸罩取下,盯着那玩意的目光要是能具现化,现在胸罩肯定已经烧出两个洞了。
有人吹了下口哨,刚丢胸罩的小妖精只穿着小三角扭着腰就贴到秦毅身边了,她伸手搂住秦毅的胳膊,胸前一对不知做没做过的浑圆贴在他手臂上,拧了拧腰说:“嘻嘻,还给人家嘛~~~要是不还,我今晚可就赖着你不走了。”
秦毅默不作声地将胸罩还给小妖精,倒也没怎么生气。丢得起兴随便抛到谁那里都无所谓,可是还贴上来……
刚才听萧景茂叫他身边那人阳子是吧?哼!
想通这一节的秦毅并没有发火,只是好脾气地将手从小妖精胸前抽出来,可小妖精巴着他不放。厂督眉头还没蹙起来,萧少的火就蹿上房顶了!
他狠狠一摔杯子,高脚杯在大理石桌面上碎了,染红了他的手。
范朝阳心都抽起来了,直接吼了一嗓子:“都他妈别嚎了!二林,把音响关了!”
人在危急时潜力都是无穷的,范朝阳这一嗓子竟然盖过了震耳欲聋的摇滚音,拿着遥控器的顾华林一个哆嗦,立马按下消音键,喧闹的包厢迅速静了下来,范朝阳的嗓子估计也破声了。
包厢内静的诡异,不止是没有声音,大家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萧景茂满手鲜血,居然还握着拳头,牢牢盯着秦毅不放,生怕错过他哪怕是一个最微妙的表情。
秦毅也在看萧景茂,看萧少那愤怒却又带着执拗的眉眼,依旧是淡淡的温和一笑,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手帕。
厂督爱洁,这是大多数上位者都会有的习惯,尤其曾经在皇宫那吃人的地方,甚至可能会因为一个头发丝而毁掉一条人命,那里的人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不洁。是以前生秦毅身边总是有人带着巾帕的,今生没人帮着带了,秦毅也渐渐养成自己带的习惯。现代人大都习惯用面巾纸代替手帕,秦毅却还是喜欢手帕这种过时的东西。他虽然在融入世界,身上却依然保留着那丝丝的古韵。
身边有瓶白酒,秦毅拿起来倒在手帕上,拉起萧景茂的手,温和说:“先消消毒。”
说罢不容人拒绝,硬是掰开萧景茂的拳头,用带着酒香是手帕一点点细细地擦着他的手。
萧景茂从小在爷爷的棍棒下长大,又被强迫军训,虽然现在就是个纨绔,但并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也很少怕疼。可是秦毅在清理他手上的玻璃时,也不知是没做过这种事不习惯还是怎地,剧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