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本座去看看?”
司秦朝歌挑起眉,他不喜欢对方在他一个人面前时仍自称“本座”。
于是颔首道:“朕自有此意。”
爱人的不满凤子卿听在耳朵里,笑得更欢,他就是喜欢这年轻的帝王有些小孩子气的一面,与这样的对方在一起,他会觉得轻松了许多,不用去想栖凤阁的兴衰,也不用在意家仇未报。
从未来过的凤子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地方在何处,但他的直觉向来很准,只扫过眼前的岔路一眼,就拉着司秦朝歌继续向前走。直到眼前出现一间不小的石屋子,四周是空旷的洞穴。
凤子卿的眼眸闪了闪,他有预感,那里有他要的东西。
毫不犹豫地推开石门,屋子里都是木制的书架,上面堆满了染上尘埃的文献。司秦朝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场景,随手拿过一本拍去上面的灰尘,时间竟追溯到了百年之前!
似乎,这里都是古老的文献,或说是伴着先帝一起下葬的隐于世间的绝世密典!
“你就是来找这些东西的?”司秦朝歌多少有些不可思议,“你要了又有何用?”
他记得栖凤阁并无任何反抗朝廷的活动,暗中布下的势力也皆是保持着中立,而如今他与凤子卿更是有了这般亲密的关系,他可不信对方是要抓住朝廷的把柄的。
谁知凤子卿笑了几声,其中却掩不住恨意:“我墨家为司秦楚琉所害,满门抄斩,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但我绝不相信大伯通敌一事,其中若有什么猫腻,他司秦楚琉必然清楚!”
司秦朝歌皱着眉翻看了几页手中的文献,这的确是前些年代的事件记录,或者说是那些见不得光的真相。他看向在文献中穿梭的身影,撅起嘴问道:“你要来皇陵,需要玉玺,问我要就罢了,何必再……暗地里搞小动作。”
他觉得自己不被信任了。
也不知这个男人还瞒了他多少事,比如,他以前有多少蓝颜知己……
司秦朝歌的眼中闪烁着幽光,似乎恨不得将凤子卿整个人生剥活吞了。
凤子卿没来由地身子一颤,那一瞬间竟觉得后脊发冷。回过神来,耸耸肩道:“你也知道我们那时的关系,若是说出来了,你,岂不是会觉得我不信任你,就像现在一样?”
司秦朝歌缄默无言,确实,若是他那时知道了真相,只怕早已发了一顿火气了。
他是东玄的帝王,却是第一次被人玩得如此彻底。
“本想着将错就错,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就回到你身边,陪你好好过日子。可谁相当你竟在这个当口发现了钥匙丢失的事,千算万算,最后还是被你发现了。”他弯起眉宇,“不愧是本座看上的人,这么快就能发现本座的身份,确实了得。”
司秦朝歌不置可否地哼了两声。
又取下一本古书,拂去灰尘,凤子卿接着开口道:“更何况,他不管怎么讲也是你的父皇,我这般窥探你的父皇,怕你心中不会好受……”
气氛似乎突然变了,凤子卿将注意力从刚翻开的书页上离开,抬起头,正好看见司秦朝歌黑得彻底的脸色。
他蹙起眉,难道真如师父所说,这对父子间还有别的什么隐情不成?
过去他没关注过这位年轻的帝王,只知道他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最高的皇位,而他的父皇——司秦楚琉,却是猝死的,在此之前没有一丝征兆,难免让人起疑。
事情好像的确不像表面那般平和。
“朝歌?”
“司秦楚琉?”司秦朝歌冷声哼着,话语中带着不亚于凤子卿方才的恨意,“那个猪狗不如的败类……死得好!他死了,整个世界都安宁了!”
第六十章 往昔 (1884字)
第六十章往昔
司秦朝歌是先皇的六子,娘家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名门望族。自打出生他就被教育要安分守己,将来只图做个闲散王爷,不被扯进皇权争夺之中。
他的母亲原本是街头歌姬,出类拔萃的容貌吸引了南下巡游的司秦楚琉,便将其掳回了宫中。他的母亲祝颜欢并不爱司秦楚琉,只是也无怨恨,安安静静地呆在宫中,与世无争。
她本是一届戏子,自然引来大家闺秀的阵阵嘲弄。那时候司秦楚琉已然立了皇后,还有五位贵妃,比之她一个小小的妃子品阶都高。然而论容貌才华,却是没几人比得上的。
好在司秦楚琉对她的宠爱似乎只是一时兴起,宠上了十来天,就将她丢进了深宫大院不予理睬。也因此没招来其他嫔妃的嫉恨。
那之后的两个月左右,祝颜欢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并未像其他妃子那般欣喜,甚至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司秦楚琉,她忧心腹中的孩子能否平安落地,在这寂寥之地,也只有他们娘俩相伴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在她生产的那一天司秦楚琉还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这位帝皇并未前来多看她一眼,只是传旨六皇子赐名司秦朝歌,就没了动静。
后宫的娘娘们虽然咬牙切齿,但见皇上没什么表示,也就没什么动作了。
依她们看来,这个刚刚出生的六皇子定是个不受宠的,杀害皇子是死罪,但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放在欢颜宫的一处小天地里,也不会碍着她们争宠,自然不愿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设计司秦朝歌了。
司秦朝歌的童年过得很愉快,在母亲的羽翼保护下,没受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