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顺子听闻了自那日之事以来,朝中的所有动向,心里对那日的事便产生了许多疑问尤其是长帝那时的那番说辞,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便宠幸他的。因为长帝这些年来从未对男人产生过兴趣,在他的眼中,也从未有过情爱这种东西,他绝对不是喜欢清唯才那么做的!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是清唯不知道的原因!但到底是什么?!
好在,清唯的疑问并没有产生太久,不出半月,他的疑问便开始有了答案…………
这日,早朝之后小顺子就慌慌张张的过来,告诉清唯一个不好的消息:西边的芩国开始闹叛乱了!据说是芩国以前的旧部,不服长帝的统治,已经起兵造反了。长帝准备亲自过去镇压,而今日在朝上,镇西将军竟以西边是他的属地,自己会处理为由,拒绝了长帝的命令。又有密报奏来参镇西将军勾结芩国旧部,意欲造反之事。长帝大怒,当即将镇西将军打入天牢,命人彻查到底,并收了他手中的兵权。
清唯大吃一惊,这镇西将军来栖,不正是仪贵嫔的父亲吗?芩国?他的故乡在闹叛乱?会是谁?主帅会是谁?!!这一切都来得太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清唯陷入了沉思,似乎某个什么答案正在呼之欲出……
正想着,外面一阵嘈杂,清唯起身去看,竟看见长帝摆驾到了沁月殿,人已经在殿门口了。外屋的人都十分意外,立马跪在地上请安。清唯脚还没迈出去,长帝都进来了,便急忙直接跪了下去,长帝面无表情地让一干人等和随行的人全部出去,径直到了清唯面前,坐到了椅子上。
这是长帝和清唯在那件事之后首次见面。唯不愿意去回想那件事,可见到长帝便开始冒冷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跪在地上,身子都有些轻颤着。
清唯这种明显的惧意和拒意,长帝怎么会瞧不出来。长帝冷哼了一声,让他起身坐在自己旁边。
清唯犹豫了一下,脸色有些白,但还是依言坐到长帝身边。
长帝声音有些不太高兴的问:“……怎么,朕让你如此不高兴???……朕是洪水猛兽?难得今日抽了空来看你,你还敢朕摆脸色?!”
清唯心中一跳,连忙又跪下去请罪,他声音刚好,听起来瓮瓮的,有些不清楚:“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只是身子刚好,精神还不太好。”
长帝又哼一声道:“……平身吧,过来,坐!你不用担心,朕今日只是过来找你聊聊,不会对你做什么!”
清唯慢慢起了身,稍稍放松紧张,坐到长帝边上,不说话,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思绪万千。
长帝看了看他一阵,忽语气变得柔和的说:“听说你躺了好些天,一直病着,是……朕不好,朕……从未、宠幸过男人,……加上那种情势,不免有些心急……,伤了你!朕知道你生朕的气,对朕有怨言,甚至怕朕!朕……如今也不会解释什么,更不会哄着你、依着你,……你可明白为什么?朕现在虽未正式策封你,但……朕会给你后妃同样的待遇……!朕……不会亏待你!”
清唯有些愕然地看向长帝,这种事后温存的话语,竟让清唯脸上微微发烧,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不知道长帝这般,看他全然不似开玩笑的,还带着几分严肃,这、这可不对!长帝这算是安慰?还是解释?还是许诺?这都不对啊!即便是被长帝宠幸过的女子,也是怀着一副感谢、讨好的心情对待君王的,哪里有君王反过来安抚的?何况还是对一个微不足道的男人?这情形委实诡异!
长帝看出清唯的发愣,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只看着清唯的脸。
清唯一时间有种长帝正在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错觉,他马上摇摇头,让自己不要陷入这种幻觉之中,整了整情绪,颔首行礼道:“陛下,奴才今日听闻原芩国旧部起兵造反之事,牵扯到来栖将军,恰巧来栖将军又是仪贵嫔的父亲……,所以,清唯大胆猜测,陛下那日的…宠幸……,是让天下人认为是我主动勾引陛下,令陛下智昏才会将仪贵嫔打入冷宫,逼得来栖将军竟勾搭芩国旧部,起兵谋反!?陛下这才大怒,收了镇西将军的兵权。……奴才想通这一点,对……那、对陛下哪里会有怨言,能为陛下效命,是奴才的本份。陛下的高明之处令奴才深感佩服!”
长帝哼了一声,半天没说话,最后才道:“你……竟看穿了……?你……是如此看朕的?那……朕在你心里……可还算得上是明君!?”
清唯正色起来回答说:“陛下能结束五国长年的战乱,一统觉罗,实在丰功至伟。陛下自建国以来,雷厉风行,行事不拘一格,在国内大兴农业、水利、允许百姓经商贸易,为百姓修路建桥,令百姓安居乐业,为世人所赞颂!陛下所作所为实在是前不古人,后无来者!自当得起明君二字!”
琴师[十八]中
清唯这番肺腑之言令长帝面露喜色,他顿了顿接着又说:“……奴才刚才也在想,其实陛下这些年来,实在不易,旧部众多,不乏战功卓著、威名赫赫的心腹,陛下不忍亏待了这些旧部,军权也没有全部握在陛下手中。军权关系重大,不在手中,于国而言,并非好事。若不早日收回军权,对陛下必是大大不利的。如今,陛下终是收回了来栖手中的军权,实在是件可喜可贺之事。陛下心系天下,实无须为清唯区区奴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