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莫又道,
“今晚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绝处的典故?”
柳青衣站了起来,走向刘莫,刘莫表面上按住不动,实际上已经发动了内功,准备一旦交手,先发制人。
然而柳青衣却并没有动武的意思,他问道,
“楚江的事,你知道多少?”
刘莫垂头,眼神明晦不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柳青衣微微一笑,
“刘莫,不要装傻,若你对楚江一无所知,四年前就不会被灭口了。”
刘莫一惊,显然柳青衣已经知道了自己鬼谷医师的身份,但似乎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既已被拆穿,刘莫也不藏着掖着了,
“你是不是在京城发现了什么,回来之后才会毫无顾忌的挑起青衣教与武林的纷争?”
柳青衣大笑,
“既然要死,何不痛痛快快的死,这道貌岸然的武林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如若没这变故,早晚有一日,我柳青衣定然要踏平中原武林。”
见柳青衣并无威胁,刘莫放松了下来,既然不是来杀人,定是来想办法转变战局。
“既然你已经明白来龙去脉,又来找我做什么,六煞六毒丸并不在我手里,要配也来不及了。”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难道我就不能是临死前来fēng_liú一次的么?”
“距此地十里,有春风楼,有花娘有小倌儿,一两银子一夜,随君挑选,以你的武功,一刻钟就到。”刘莫面无表情地说。
柳青衣来到他床前,抬起他的下巴,皎洁的月光下,刘莫的眼睛深不见底,柳青衣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暧昧的说道,
“若是我只看重你呢?”
刘莫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不变,
“若是四年前的鬼谷医师,你还下的去手么?”
柳青衣叹了口气,
“是啊,无论刘莫还是鬼谷医师,终究不是我的。”
话说完,柳青衣又深深地看了刘莫一眼,随即在他的嘴角落下轻轻的一吻。然后施展轻功,转身飞出窗棂。
“若有来世,刘莫,你就跟了我吧。”
刘莫愣愣的摸了摸被吻到的嘴角,上面似乎还有柳青衣留下的温度。四年前柳青衣对自己的恶言恶语似乎还历历在目,如今看来,一切都似乎隔着层白纱,看不真切。
躺在床上许久,刘莫仍不能入睡。柳青衣的一席话已经证明了四年前的猜测,以后的路,自己也应该好好想想了。
一夜过后,武林众人在清晨中醒来,出人意料的,青衣教并没有偷袭,不少人都总结为青衣教怕了,不敢再交手。然而到了早饭时刻,不少人开始惊恐了。
“黄门主!黄门主!”
“赵兄弟,你醒醒啊,赵兄弟!”
“周掌门,怎么了,周掌门?”
躺着的人面色苍白,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倒像沉睡不醒,一个人探向躺在地上不动的人的脖子,探完之后,愣愣的看向众人,
“死了!”
“死了?!”众人惊诧了,
“这怎么回事?”
“定又是青衣教的毒计!”
“果然是邪教,丧心病狂!”
角落里,林风拽了拽楚江的衣服,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楚江用手中的折扇挡着嘴,小声道,
“那吸血蛾若是一只两只还罢了,若是多了,身上的血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被吸走大半,自然也就活不了了。”
楚江摸了摸一边的石壁,手上便沾了些黑色的碎块和粉末,他将手指凑到鼻子上问了问,道,
“青衣教的人在石壁上涂了了羊血,才会吸引这样多的吸血蛾。”
林风又问道,
“怎么死的是这些人,不是其他人。”
楚江舒展了一下在湿地上睡了一夜僵硬了的身体,回答道,
“吸血蛾吸血,亦会被血气吸引。今日死的人,必是昨天杀人最多的人。”
说罢,楚江又用水漱了口,整了整衣衫,说道,
“走吧,去听风弯。”
一只小小的蛾子,去了成云八十几人,而且大多是高手,却又找不出死因,成云无奈,又怕找不出死因,乱了军心,只能说是青衣教的阴谋诡计,用了诡异的毒,搪塞过去。尸体若是运回山下,定会耽误攻打青衣教的时机,便同昨日战死的武林人一样,留在原地。等下山之时,再来收尸。
一路上了听风弯,一路山再没碰上半个青衣教的人。众人有些惴惴不安,这青衣教又有些什么阴谋?
听风弯果然名不虚传,已近弯口,就已经感到劲风扑面而来,吹得人衣衫飘飞。等进了弯口,山间的大风吹得人站都站不住,再往前一点儿,眼睛都睁不开了。为首的几个人被吹得东倒西歪,眼看就要掉落悬崖,连忙去抓传说中石壁上雕出来的把手,却不想抓了个空,这几个人心一凉,连喊都来不及,就被大风吹下了万丈悬崖。
后面人不知前面状况,只见人掉了下去,于是便不敢贸贸然前进,成云见状,觉得是个立威的时候,便主动上前去探明情况。听风弯是在风大,即使万分小心,成云还是险些掉了下去。回来时成云黑着脸,对着大家说,那些把手都被凿掉了。
扶手被凿,下面的人上不去,上面的人下不来,青衣教果然是破斧沉薪了。
阻挡众人的是风,无论药物还是火药都已经不管用了,被挡在弯口的人愁眉不展,成云不甘心功亏于溃,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