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点了点头,齐侯就走出了营帐,虽然他们今天算计了熊子元,但是因为吴纠“即兴发挥”,而且道具十分简陋,其实并不想太难为熊子元。
因为熊子元好歹是楚国的使臣,齐国和楚国一直都相安无事,熊子元又是楚文王的亲弟/弟,一母同/胞,若真是把熊子元给办在了齐国里,楚国肯定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兴兵。
如今齐国面对的是尊王攘夷的计划,最先攘的必然是对周天子威胁最大的西戎人和北狄人,南面的楚国还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不算在计划之内。
齐侯心中明白主次,只是这次给熊子元一个教训,让他别不安好心就行了。
熊子元“行刺”被抓,箭筒里还有一支葆申的长箭,葆申何止不傻,而且极为聪明,一看便明白了熊子元的心思,但是因为同为楚国人,如今还在齐国境内,因此葆申虽然生气,但是绝不能和熊子元就此翻/脸,国体为大,因此葆申只好默默的忍了。
齐侯走出来,葆申连忙焦急的问:“齐公,大司农如何了?”
齐侯见葆申一脸关心,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顿时皱了皱眉,说:“楚国特使的关心,孤就代大司农谢过了,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擦破了皮,受了些惊吓。”
葆申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拱手说:“齐公,大司农被刺一事儿,定然另有蹊跷,我楚国使臣并没有加害大司农的心思,还请齐公明察。”
齐侯笑了笑,说:“楚国特使您多心了,方才只是一时情急,所以误会了楚国使臣。”
齐侯笑眯眯的对葆申,意味深长的说:“楚国特使都胸襟宽广,不追究此事儿,孤一个外人,又怎么好追究此事呢?”
葆申一听,浑身一震,恐怕齐侯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清楚,熊子元那心思,他也明白的一清二楚,齐侯的意思是说,熊子元偷了葆申的箭,想要栽赃嫁祸给葆申,葆申都大度的不在乎,自己怎么可能多管闲事儿呢?
葆申冷汗直流,只能也装傻充愣的说:“多谢……多谢齐公。”
齐侯冷笑着说:“不必谢了,自去领使臣罢。”
葆申出了营帐,还一身都是汗,被冷冷的秋风一吹,更觉得寒冷彻骨,赶忙往关/押熊子元的地方去了。
葆申走进去,沉着脸,将一支长剑“咔哒”一声扔在地上,熊子元一看,竟然是自己让人偷得那根长箭,就听葆申阴沉的说:“齐公不追究你的事情,但这件事情,等回国之后,我自会向吾王禀报,你好自为之罢!”
葆申说着,让人放了熊子元,便甩袖子走了。
熊子元顿时感觉自己被打脸了,而且葆申还威胁自己,回国之后要告/状,顿时心里气愤难当,毕竟自己还没动手,怎么突然就惹来这样的麻烦,而且那葆申的态度,齐国人都这样对待楚国人了,葆申竟然还担心齐国的大司农。
熊子元觉得,这葆申绝对是贪图吴纠的美色,和吴纠的关系不清不楚。
熊子元从被/关/押的营帐愤愤然走出来,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如今又被士兵押出来几处,一边啐着痰,一边往回走,心中诅咒着葆申和吴纠。
等熊子元准备回自己的营帐的时候,就看到葆申突然从营帐中走出来,他一个人,没有带寺人和宫女,形色匆匆,一脸心事的样子,快速往主帐旁边的营帐去了,熊子元一看,那不正是吴纠的营帐么?!
熊子元立刻就肯定了,葆申绝对是看上了吴纠,熊子元当即冷笑一声,轻声追在后面,想要一探究竟,若那两个人真是不清不楚,熊子元就大喊着让人来捉奸。
吴纠还在装病,就听棠巫说,楚国特使葆申前来探病,这可吓着了吴纠,本不想见,但是葆申一定要见,吴纠没办法,这个时候齐侯也没回来,不好推脱,便让棠巫将葆申请进来了。
葆申走进来之后,恭敬的作礼,对着躺在榻上装死的吴纠说:“大司农,葆申有几句话,可否亲自与大司农私谈?”
吴纠吃了一惊,楚国特使能有什么话和自己私谈?挖墙脚么?
吴纠本想拒绝,结果葆申突然说:“是关于……大司农肩膀后面,那个月牙状的疤痕的。”
吴纠这么一听,突然满心都是狐疑,葆申神神叨叨的,总是说自己肩膀后面有个疤痕,那天晚上齐侯也证实了吴纠后肩的确有个疤痕,吴纠不知这代/表什么意思,眼睛眯了眯,说:“棠儿,你先出去罢。”
棠巫点了点头,顺从的退出营帐,不过他退出营帐没有停留,立刻就走到旁边的主帐,请求拜见齐侯。
吴纠等棠儿走出去,便说:“楚国特使,眼下已经没有旁人,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罢。”
葆申看着吴纠,深深作礼,恭敬的说:“大司农可愿听葆申说一些陈年旧事?那事情需要追溯到三十年之前,一直是我楚国先王的心疾,就在五年/前,先王驾崩之时,还曾经苦求葆申,向葆申托孤,一面是让葆申辅佐吾王壮/大楚国,另外一面,则是希望葆申能将先王流落在外的王子找回来,那王子是先王与鲁女所生,乃是我楚国先王的亲生骨肉,我楚国尊贵的堂堂幼王子。先王曾告知,鲁女在幼王子的肩膀上,刺下一个月牙,以便日后骨肉相认……”
第93章 绯闻对象
葆申说, 当年楚武王和鲁女有一段感情, 不过因为楚武王已经有夫人, 并且是个女中豪杰,乃是邓国的国女邓曼,温柔贤淑, 并且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