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郑伯出席会/议,也带的是高渠弥。
郑伯子仪是个没什么本事,也没有气量的人,没本事还想要捞便宜,和傅瑕商议刺杀宋公的事情失败自后,郑伯一推四五六,这次被/迫来开/会,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郑伯在入大门之前,就下了轺车,恭恭敬敬的走过来,首先向齐侯问礼,笑着说:“齐公,许久不见,子仪有礼了。”
齐侯却冷冷一笑,说:“郑公,不敢当。”
郑伯听他一开口味道就不对,脸上实在挂不住,因为上次傅瑕的人刺杀宋公,不只是伤了宋公,还伤了吴纠,因此齐侯非常记仇,再加上郑姬毒/害公子昭,还有毒/打公子无亏的事情,齐侯现在是恨透了郑国,自然对他不冷不淡。
高渠弥赶紧打圆场,笑着说:“高渠弥拜见齐公,上次逆贼傅瑕的事情,波及了齐国大司农,真是对不住,寡君听说了这事儿,也是勃然大怒,此次寡君前来,便是想要给齐公和大司农一个交代,等会盟之上,一定会让齐公和大司农满意的。”
齐侯冷笑说:“哦?是么,不知道郑公有什么样的交代,能让孤满意的?”
郑伯听他的口气还是这么冷冷淡淡,脸上实在挂不住,但是又看到行辕两侧,布满了铿锵有力的军兵,彰显着齐国的国威与实力,他又不敢撩脸子给齐侯看,因此只能忍耐下来。
齐侯让人直接领着郑伯往里去,都没有亲自送一步,抬手说:“郑公休息,孤就不送了。”
郑伯一而再再而三的没面子,赶紧就走了,进了营帐休息。
四个国/家的国君全都到齐了,第一天并没有会盟的仪式,不过在晚上,齐国/会尽地主之谊,举办一个隆重的宴席,给各个国/家接风,而且在这个宴席上,大家还要推举出会盟的首/脑,也就是盟主,第二天这才好由盟主主持大典。
因此虽然是个宴席,但其实也算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毕竟这次来的人,谁都想当盟主。
齐侯想当盟主,不用说了,因为他想称霸诸国,而且还想狠狠的削一把郑国,当了盟主说话有分量,自然能质问郑国。
曲沃公想当盟主,因为曲沃公一直没有正经的地位,他的地位不被周天子承认,如果他能在这次盟会上当盟主,那么他就能得到其他诸侯国的认可,也算是前进的第一步,如今的其曲沃公,有武力有权/利,就是没有认可,这一次会盟对他十分重要。
宋公想要做盟主,这很明显,因为宋公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公爵,而不是侯爵和伯爵,虽然这里他最年轻,但是地位其实是最高的,宋公做盟主,这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宋公继位时间最短,很难服众。
至于郑伯么,郑伯想要当盟主,是因为他面对着齐侯和宋公的指责,傅瑕行刺,其实是郑伯的主意,现在傅瑕死了,郑伯一推四五六,但是齐侯和宋公都心知肚明,心里都想怒怼他,郑伯若是当了盟主,也好心里放松一些,但是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机会。
四个国/家的国君如今都是各怀心思,很快天色便黑了下来,宴席也准备好了,四个国/家的国君全都是一袭黑衣,大家坐在一起,齐侯因为是地主国,便笑着举杯,说:“今日我四国应天子之命,会盟于此,小白敬各位国君。”
吴纠又听到齐侯叫自己的名字,曲沃公叫称,宋公叫御说,郑伯叫子仪,就只有齐侯的名字最喜感。
齐侯已经举杯,在做的国君和士大夫们连忙也起身举杯,纷纷应和着。
齐侯一展袖袍,饮下一杯酒,然后将酒杯“哆!”一声放在桌案上,笑眯眯的说:“诸位国君奉天子之命,前来会盟,各位也知道,这历来会盟都要推选一个盟主,明日便是会盟大典,虽今日是接风宴,该当不谈正事儿,但也请各位国君说说看,该当推举谁作为盟主最为妥当,明日还请这位盟主,带领我四国行会盟大礼。”
齐侯一说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国君看国君,大夫看大夫,明明大家眼中都闪烁着想/做盟主的光芒,但是都故作矜持,毕竟第一个说话的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