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看到昏/厥过去的石速,顿时吓了一跳,皱眉说:“王子这是何故,将人折磨成这样?”
王子颓冷冷一笑,说:“人?什么人?这儿只有一个出身低微的奴/隶,哪有人?”
吴纠听了只是一笑,说:“说起出身,王子怎么好意思以五十步,笑话旁人的一百步?”
王子颓一声冷喝,说:“你什么意思?!”
齐侯从旁边走过来,冷冷的说:“什么意思?这意思已然很明显了,孤以为王子颓天生聪慧,定然听得明了,一定需要孤给挑明白么?恐怕王子脸上也没什么光罢?”
旁边围观着很多各国特使,大家都是精明人,一听全都明白了,虽然吴纠和齐侯没有挑明白,但是大家心里都有底儿,王子颓说石速是个身份低微的人,其实王子颓的身份也是诟病的一点,他的母亲是商贾的女儿,本要嫁给吴纠,后来因为商贾贪图先王的地位,这才改嫁女儿给先王。
这个故事很多人都知道,当时还被津津乐道了很久,所以说起来,王子颓的母亲身份很低,王子颓是个庶子,也不是长子,所以半点儿身份也没有。
王子颓顿时脸色很差,冷笑说:“各位来洛师是客,不过颓今日需要教训犯了过失的膳夫,和诸位没有半点儿干系,都请回避罢!”
王子颓说的十分不客气,旁的特使也都是在国内有身份的人,哪能让一个小男孩给奚落了,吴纠立刻说:“教训人,也该有个名堂,先王/刚刚驾崩,新天子以礼大/赦天下,王子却如此暴戾待人,恐怕没个名堂,不能服众,引来天下百/姓对周朝和新天子的恐惧。”
王子颓脸色很差,因为这个事儿,还要提起昨天晚上王女的事情,如果提起昨天晚上王女的事情,还要提起王子颓出谋划策,让周天子给齐侯下/药的事情,这一连串的事情揭起来就没个头儿了,实在难听。
这边这么多人围观,早已有人通知了新天子胡齐,胡齐昨晚受了惊吓,刚刚起身,还没洗漱呢就听说王子颓闹/事儿的事情,当即又怒又惊,怕王子颓把自己给抖落出去,连忙连滚带爬的就跑过来了。
胡齐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众人还在对峙,吴纠让王子颓给出个名堂来,王子颓脸色难看,也只不能说。
胡齐一来,立刻对着王子颓责骂说:“小小年纪,如何这般心狠手辣!就算膳夫犯错,也不能这般责打,真是失了我周朝风范,还在这里给寡人丢人现眼,快点给诸位大人陪个不是,然后滚回去反省。”
王子颓在众人面前被胡齐给骂了,但是他没有势力,真的不能回嘴,若是把周天子下/药的事情揭/发出来,胡齐肯定一推四五六的不认账,把事情全都推在王子颓的头上。
王子颓强忍着没说,但是脸色相当难看,胡齐/让他给众人赔不是,王子颓只好硬着头皮给大家赔礼。
旁的诸侯特使得到了王子的赔礼,感觉腰杆很笔直,都是占了便宜沾沾自喜的,便笑着应和说:“王子还小,知错就改便好。”
胡齐又亲自说:“惊扰了齐公,公子和各位特使,王弟的事情,寡人定会好好教/导。”
吴纠抱拳说:“天子,纠与这名膳夫十分有缘,不如将这名膳夫赐予纠?”
一个膳夫罢了,胡齐当然愿意,当下就慷慨的把石速赏给吴纠了,吴纠赶紧让人扶起昏迷的石速,准备带上车去,带回驿馆医治。
吴纠亲自扶着石速,袍子上染了一些血迹,平日里他可是爱干净的人,齐侯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头。
上缁车的时候,吴纠还打算带着石速另上一辆缁车,齐侯哪能允许,说:“石速重伤在身,恐二哥一个人照顾不周,还是与孤同车罢,也能多个照应。”
吴纠其实是怕血气冲撞了齐侯,不过齐侯都开口了,吴纠就让人把石速扶上了齐侯的缁车。
三个人在车里,石速还在昏迷着,齐侯先拿出伤药,给石速的后背上脸上大约洒了一层止血的药,然后用干净的帕子裹上,动作非常利落干脆。
吴纠小心的说:“君上,石速他没事儿罢?”
齐侯一笑,说:“谁知道呢,看他造化罢,若是平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死也要残废了,不过石速他体魄尚可,或许好些。”
吴纠这么一听,更觉头皮发/麻,石速后背和脸上被钉刺的鞭/子抽得一片稀烂,就别说留疤了,千万别留个残疾才好。
马车很快到了驿馆门口,早有寺人回来通传,医官迎接在门口,赶紧把马车上重伤的石速接下来,然后匆匆抬进驿馆医治。
吴纠也不懂医术,只能先回去换了件衣裳,子清和晏娥看到吴纠衣裳上都是血,吓了一跳,晏娥一边给吴纠换衣裳,一边说:“这王子,小小年纪,怎的如此心狠手辣的,真难以想象。”
吴纠换了一件衣裳,匆匆出门来,到了石速的房间准备看看情况,医官正好处理好了伤口,幸好都是皮外伤,不过这皮外伤伤得很深,有的地方被钉刺反复剐蹭,已经刮到了骨头实在血/腥。
石速趴在榻上,后背被厚厚的包扎起来,脸颊也被包扎起来,好端端一张冷硬又英俊的脸,肿起老高。
石速见吴纠进来,连忙挣扎着起身,想要拜谢吴纠,吴纠拦住他,说:“你好好趴着,是我谢你才对,若不是昨晚你来告知,齐国就要遭了道儿,因着这件事儿害你受苦,这也是我应当做的。”
吴纠又说:“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