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敬云眼睫一跳,心中呵了一声,深深地小柒。
看来自己竟是小瞧了这女人。
“好,既然是草药那就让我检查一下。”郝敬云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凭什么!我又没犯法!更没有窝藏罂粟!你凭什么要搜查!”包小柒心中只想着那颗野山参,一心护篮,却不知她越是如此,嫌疑越大。
郝敬云嘴角抽了抽,却是没想到包小柒竟然猜中了自己心思,那她这到底是聪明呢?还是明知故犯?
“我并未说你私藏罂粟,但既然你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为了你自己清白,你最好配合我的工作。”郝敬云面无表情地说道。
包小柒雄赳赳的气势因为郝敬云这句话一下子泄了个干净,她咋就忘了这一茬呢?这算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挖坑,自个儿埋吗?
郝敬云看着眼前那张突然间垮下去的小脸,心中划过一丝微妙,但更多的还是疑惑。
这包小七,撞了一次脑袋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呢?还有,篮子里的那只白猫是怎么回事?
趁包小柒丧气的功夫,郝敬云瞅准机会一把将竹篮夺了过来,若包小柒真的私藏了罂粟,他不会徇私,但是却不想让她当众被查,至于为什么……嗯,他此刻也说不清楚。
早在郝敬云伸手的瞬间,大白便早一步从竹篮里跳了出来,这一人一猫反应如此迅速令包小柒有瞬间怔愣,但回过神后,却也只能对着大白吹胡子瞪眼,没办法,欺软怕硬谁不会啊!
哎,希望自己那颗野山参能保住。
包小柒隐约记得国家曾颁布过《野生药材资源保护管理条例》(1987年10月30日颁布),对于一些珍贵濒危草本植物进行保护,只是她忘记了这条例究竟是何时颁布的,她现在只能祈祷自己能幸运地打个擦边球。
不过,她这个祈祷在郝敬云检查完竹篮后完全没了用处,因为,那竹篮里压根就没有野山参!
包小柒在郝敬云将竹篮交还给她时迟迟不肯接手,瞪着两只乌溜溜大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似要从中盯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刚刚她从那隐蔽处出来时明明还检查过一次?怎么可能会没有?!
这男人,难道他会变魔术?
郝敬云被包小柒盯得有些发毛,僵在半空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正当他皱眉想要开口说话时,原本盯着自己就像盯着阶级敌人般的包小柒却是忽然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虽然脸上乌黑,但那一口洁白小瓷牙还是将郝敬云晃了又晃。
“哈哈,看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我包小柒绝对是个守法好公民,所以,首长同志,你这次看走眼啦!”
卧在包小柒脚下的大白眼皮翻了又翻,心道,真是没见过这么能嘚瑟的女人!
郝敬云此刻已经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包小柒了,这个女人在这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已经刷尽了他的三观。
“那个,首长同志,你看,现在你查也查了,问也问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哎呀,肚子真的好饿,我都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必须要尽快回家补充能量!所以,首长同志,我们就此别过啦!”
从惊吓到惊喜不过就是一个消息,而包小柒明显是被这消息刺激到了,此刻对郝敬云也再没有先前那般畏惧,竟然还开起了玩笑。
见郝敬云没反应,包小柒刚准备转身走人,却看到巴果带着四五个公安从不远处走来。
包小柒抬起的腿又放下,想了想最终没有离开。
而郝敬云关注着包小柒的一举一动,盯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巴果带来的公安在同郝敬云了解完情况后便对包小柒进行了例行询问,而包小柒也有问必答,将自己之前采药时如何遇到狼群,又如何从坑洞跌落从而发现罂粟种植地全部详细陈述了一遍,当然,这其中定然不包括野山参这段。
而她的这些叙述自然也在郝敬云关注的范围内。
这之后,巴果在郝敬云的安排下提前一步离开,而郝敬云同公安人员做了交接,两厢握手后便准备离开了。
“你不回家了?”见包小柒依旧傻傻地呆在原地不跟上来,郝敬云剑眉微蹙,淡淡道。
“嗯?回!当然回!”包小柒一直沉浸在郝敬云同公安人员谈话内容的震惊中,听到郝敬云如此问赶紧答道。
“那你还磨蹭什么?”郝敬云语气不善道。
“额……”包小柒有些纳闷这位年轻营长对自己忽三忽四的态度,不过,事情既然已经了结便不再做计较。
随手将身上那件绿军装脱下来,轻轻拍掉之前蹭上的尘土,向前一递,笑着说道:“你的衣服,谢谢啊!”
郝敬云没有接衣服,而是抬头看了包小柒一眼,薄唇微抿间,语气要比之前缓和了一些,说道:“先穿着,等到家再给我。”
话一说完,郝敬云便头也不回地下山了,独留包小柒站在原地陷入深深迷惑。
什么叫到家再给他?难不成这位营长也是阳河村的?难道他认识自己?
包小柒用力甩了甩脑袋,想不起这人究竟在哪里见过,低头看了眼重新卧回到竹篮里的大白,再抬头看了看那个快要消失掉的人影,不再犹豫,麻溜地小跑着跟了上去。
当下,这位营长是哪里人不重要,野山参也不重要,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就在不久前,她竟然是从一个连环杀人犯的手里死里逃生!
包小柒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