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程益问。

“嗯。今天都把话说得这么明了，以后你我要不了好，这江家的夫妇回来的时候说的话也是膈应人，我想你也不喜欢，而且最后你那句话，可是把那里面五个人都堵死了，还不如走了吧，我们到处走走，说不定就过了两年。”

程益撇嘴，“我会说那些，还不是你先说了那些冲动的话，你直接堵死江湖想要利用我的路，只剩下他们弄死我一个选择，这不和我一样坑吗？”

江河停下收拾的动作，转头看飘得惬意的程益，张开双手，“能下来让我抱着你吗？”

“做什么？”

看他完全没有同意的样子，江河低落道：“我就是想起了当初的你才有些忍不住的，怎么都是一些巴不得你不好的家人呢？”他不敢说“巴不得你死”这句话，程益来来去去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就算他自己不在意，可是他还是在意的，多疼啊，多累啊。

程益冷哼：“那些可不是我的家人，不管是以前的还是这个世界，那都只是些笑话。”

江河眨眨眼，“你死了之后我特别难过。”

程益：“……”

“我当时就想，怎么会呢？你还没玩够呢，我还没带你去登记呢，怎么就这么突然？然后，我又想，你走了也好，不看见那些脏东西也好，说不定还能轻松一点。”

“……”

“原本我还想着做完任务想要把你带回去，那里一切我都准备好了的，但是后来遇到你之后，我又犹豫了。”

“虽然每个世界的时间不长，情况也是千奇百怪，但是至少我没见过你第一次和我见面时候的那副表情了。你是不是挺轻松的？”

“再后来，我想了想，还是交换了我的条件……”至于是什么，他现在还不打算说。

程益：“明明我什么都没说，这些事也不是我让他做的，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欠了他很多的感觉？”

幺四：“宿主你没错！你没欠他的！我们继续任务啊！”该死的这家伙不能小看。

江河仰着脑袋半天，见他还是没有要下来的样子，说：“我知道我上个世界做错事了，你还生气吗？”

“生。”

“那你罚我，别不要我就成。”

幺四：“好不要脸！”

江河眼巴巴看他，“你真的不能给我抱抱吗？”手都撑开半天了，略酸。

程益圆#滚滚的眼睛盯着江河圆#滚滚的眼睛，然后慢悠悠飘了下去。江河双手一扑，扑空了。

“惩罚是，三个月别想碰到我。”

江河有些蔫，“那‘江河’能碰吗？”

“不能。”

江河整个蔫塌了，嘀咕着：“那还怎么算是私奔啊……”碰都碰不到，分明就是牵着个气球逃跑嘛。

气球程益给他屁#股上点了一把火。

“不过江湖那边也不会放过你的吧？”程益对满地打滚的江河说。

江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把程益这只恶鬼彻底留下来的想法，江家若要靠这只恶鬼重振家声，便免不了会被其他人知道这鬼使，到时候，恶意、嫉妒、猜疑会不断而来，但是若只是这样，江湖还不至于放弃，成功当然要有牺牲和艰难，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但是，当程益不再只是一只单纯的恶鬼，而是被常家花费大量心血养出来的鬼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的计划必须改变。

现在常谕在他们这里，那些站得高的天师只会觉得他们这是威胁，被草根踩在脚下他们可没那脸。尤其是常家和其他三家，当年事情的主使者和牵连者不可能会放任常谕待在江家。

可江湖就这么轻易妥协，即使是四大家，他也得从中得到些什么，得到为江家铺路的好处。

“所以，他是想把我们当作货物交易了？”江河换了条裤子，问道。

“差不多。”

“他想做什么？”

“能怎么办？现在最想要收回我最怕我的是谁？常家。把我交给常家，做鬼使、当门神或是被消除这几点来说都对他们有利无弊，而且是很急需的。就看他怎么和其他的人交代了。”程益鼓着圆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