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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院子里树上的雪还没有化,风一吹扑簌簌的雪往下掉,树枝都被压弯了,卫玉珑的注意力从树上转到卫安的话上,眨巴着眼睛又看看自己母亲。
她知道郑王。
母亲每次和父亲吵架,太生气了,总是脱口而出郑王的名号,还说什么一旦让郑王知道,父亲就毁了。
她不知道郑王知道了什么能把父母亲全都毁了,更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和父亲的关系为什么好软闹的这么僵。
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
跟卫安有关。
这回回京城短短两天的经历也让她再深刻不过的感受到卫安的影响力。
祖母卫老太太的态度就不必说了,她虽然态度也算好,给她们的东西也很丰厚,甚至对她们比对她们的母亲要亲和的多,可是有什么用呢?
能比得上卫安吗?
卫老太太恨不得行动坐卧都把卫安带着。
可卫安是什么东西?
就跟母亲说的那样,卫安撇去那些母亲加诸在她身上的身份和光环,她算得上什么?她什么也算不上,还不如卫玉珀,至少卫玉珮是有姨娘的。
可不知道卫安给她们下了什么药,祖母也罢家里的伯母们也罢,都把卫安当成宝贝,更甚的,还有外祖母。
回来之后她才明白为什么外祖母那样冷淡,连面都没见他们。
根本不是因为风寒,纯粹只是因为觉得母亲没带卫安去,在为卫安委屈罢了。
她在隔间听见母亲和嬷嬷们的对话之后,简直难过的无以复加。
不明白为什么外祖母明明知道了卫安的身份之后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待母亲。
本来母亲就已经跟父亲闹的很不愉快,几乎日夜不能安稳,可竟然连母亲的亲生母亲也不能给她一点儿安慰。
长宁郡主没顾得上女儿在想什么,咳嗽了一声冷淡的让卫安回去:“不必见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待会儿我会和王爷还有老太太表明的。”
这还是长宁郡主头一次正视她说话,卫安透过她,就好像看见了上一世在长宁郡主跟前卑微软弱的自己,竟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也不过是一步而已,她立即就反应过来了,平静的摇头:“紫羽姐姐说,王爷指明要见我。”
根本不是李嬷嬷嘴里的那个能随意被人掐住咽喉的小姑娘了,长宁郡主神情不断变换,皱着眉头正要再说,拐角处青鱼已经迎出来了,看见了卫安就欣喜的喊了一声七小姐。
随后见到长宁郡主又不免有些吃惊,冲她行了礼又有些为难的提醒她:“郡主,老太太特意交代了,不必晨昏定省,您若是没有要事的话,不如晚间再来?”
晚上就要吃团圆饭,自然能见的到。
长宁郡主却脸色青白的看着卫安。
难道郑王竟然当真就是来认女儿的?
毕竟传来消息说清荷被领走了。
她又低头看了卫安一眼。
清荷还是卫安指明跟老王妃要的,卫安知道什么?
她还没想清楚,青鱼已经又开始催了,她只好轻飘飘的嗯了一声,目送青鱼领着卫安一行人越走越远,拐了弯不见了。
卫玉琳仍旧很安静,扯了扯母亲的衣裳:“娘,我们回去吧?”
长宁郡主对着女儿还是和颜悦色,忍住气嗯了一声,回了房就立即让人去老太太房里打听消息。、
这么多年了,老太太房里还是密不透风,她其实也不指望能打听什么消息,只不过图个心安罢了。
如果郑王是真的要认卫安......
她在心里这么想,连那封之前明鱼幼曾经拿来给卫阳清看,说是有心人刻意仿冒的明家的信,目光陡然凌厉起来。
她吩咐倪嬷嬷:“再去庵里看看王妃,问她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就呆在那里了?如果还想回来看儿子的话,就对自己狠点心!”
屋子里静的很,卫安还在想之前长宁郡主咬牙切齿的表情,等回过神已经听见老太太出声招呼了。
卫老太太朝她招招手,让她给郑王行礼:“给王爷请个安。”
卫安依言做了,跪在地上并没有抬头。
郑王却忽然笑了,问她:“你叫卫安?”
他自己重复了一遍卫安的名字,又从旁边拿起一个小匣子来,轻声道:“初次见面,就当是个见面礼了,拿着玩儿吧。”
卫老太太冷眼看着卫安伸手接了,才面朝郑王,略显冷淡的问:“好了,王爷贵脚踏贱地,老身实在惶恐,既然说要见卫安也见了,不如您就直说,究竟是干嘛来了。”
卫老太太这话实在说的已经很不客气,换做脾气略大的只怕就要翻脸了,可郑王却仍旧半点儿怒气也没有,还在温和的朝卫安笑:“不如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他的态度实在温和的有些过分了,卫安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觉得他善意的让人有些不安。
可她看了快要发怒的卫老太太一眼,还是抬手打开了那只精致的匣子。
匣子里是一只珠翠庆云冠,一打开就流光溢彩,让人差点儿睁不开眼。
可这东西,曾经当过侯夫人的卫安当然认得,她有些惊讶的去看同样诧异不已的卫老太太,不明白为什么郑王会送一个只有王妃可带的庆云冠给她。
卫老太太已经冷笑出声:“王爷!”
这是明鱼幼曾经的东西,是明鱼幼成为郑王妃那天,卫老太太亲自给她带上的头饰。
她气的连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