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大惊失色,唯恐他的救命药被一群鱼分食干净,朝那药人落水处一跃而下,驱动真气击杀群鱼,顷刻间水里血污浑浊,哪里找得见那药人踪影?一时便慌了神。他水性又是极为不好,虽偷学了不少上乘武学,可水下的功夫却是一样没学,当下便呛了几口水,一不留神就给一条哲罗鲑钻了空子,足尖挨了一口,立时便觉剧痛难忍,不知是不是丢了块肉。
这时却听谜沙在上面大喊:“昙哥哥,他在这儿!”
白昙跃上浮冰,左右一望,竟望见那药人不知何时游到了几丈开外的一块浮冰旁,拖着身体往上爬,大腿上还有一条婴孩大小的哲罗鲑咬着不放,情形既滑稽又悲惨。他即刻飞身跃去,一掌劈死了和他抢药的恶鱼,便发现药人腿上碗口大的一个豁口,皮开肉绽,血液汩汩直冒。
连忙捂住,立时顾不上其他,抓起他与谜沙二人,足不沾地的回了洞中石殿。
.......
巫阎浮躺在疗伤用的冰榻上,心情复杂地看着小狼崽子抱着自己大腿猛嘬,眯起眼,眼皮子狂跳。白昙咬他,“三毒”也咬他,这就罢了,连湖里的鱼也不放过他,倒好,他养的三种畜生,这下可全凑齐了。
“嗝,”在伤口自行愈合前,白昙舔干净了最后一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喝醉般的晃了晃头,一抹嘴就翻到冰榻上,把他一把掀了下去。
啧,这小娃娃。
巫阎浮望了望四周,发现这曾属于自己的地盘已经被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石墙上所有的壁画都被刮得面目全非,金刚雕像也都砸毁,尤其是金刚身上的明妃,更是手足俱残,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到底是有恨他呢?竟连这些也要一并毁去。
心口酷寒如冰,目光落回白昙身上,便注意到他一只脚的鹿皮软靴已被血染红了。将靴子捋下,一道狰狞破口便露了出来,在剔透如玉的脚尖上分外的扎眼——却也别样的诱人。
巫阎浮眼神暗了暗。以往高高在上,为人师表,这点古怪嗜好自是不得告人的,眼下他成了一个卑贱的药人,却竟然有机会解一解痒,这恐怕是唯一的一个好处。这般想着,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一股钻心的痒意自足尖涌上,将白昙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