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这么闲,白天来过了,晚上还来,先说,今天别跟我闹,我这半个月都忙着呢,你不帮忙也别添乱。”韩衡早就困得不行了,刚才还是水太凉把他从眯盹儿的浅眠中惊醒的,否则这弱鸡身体,在水里浸一晚上,真还能耽误他的大事。
“需要我帮什么忙?”庄灵眼中一亮。韩衡能跟他开口,正是他求之不得的,这样即便来日戳破了底,也有人情牵绊。
“是你说的啊,君子堂堂,一诺千金,这话我可记牢了,将来找到你头上,你可别赖账。”韩衡嘟嘟囔囔地扑上去抓住庄灵的衣襟晃来晃去,还不忘摸了摸他的胸肌。
一来二去,身上披的大袍早就敞开。
庄灵微微眯起眼睛。
韩衡却已经困得脑子迷糊,要是平时,庄灵心情再好,他也不敢这么跟他浑。
庄灵拉下韩衡的手,握在掌中,这双手骨骼比一般人小,手指却一点也不短。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只手捧着涂金的玄色漆盒,举过头顶,安稳奉上神坛的那一瞬。
一时间又与韩衡傲然扬起下巴,信誓旦旦地宣告:“你最好把以前的我忘得一干二净,我不做任何人的替身,包括我自己的。”
庄灵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和疑惑,却在不知不觉之中,举起韩衡的手到唇边,轻轻含住一根手指,以温热的唇去感知那冰冷如玉的皮肤。
又见到韩衡脖子里系着的那根红绳,庄灵小指头轻轻巧巧一勾,就露出下坠着的玉猪。
庄灵极浅地一笑,呼吸逐渐滚热起来,趁着韩衡已经睡得嘴唇微张,浑然不知的时候,顺势伸进韩衡敞开的袍子里,触及潮湿的布料,索性收拢五指,扣紧脖后衣领,将韩衡整个人从碍事的衣服里剥了出来。
韩衡不满地眉头微蹙,不过没醒。
庄灵呼吸一紧,目光放肆而贪婪地打量这好生将养了月余的身体。韩衡身上皮肉伤本不严重,不过能恢复成俨然看不出受过伤的玉璧无瑕,倒是让庄灵意外。随即眼角又溢出一丝嫉恨与轻蔑,流连在韩衡胸口的手指就忍不住使了点力。
熟睡中的韩衡浑身一抖,一只手不耐烦地把庄灵的手往外一拨,肩一缩整个人都滑进了被窝里,没一块好肉的脸皮看不出表情,眼睑却安稳地阖着,不自知地抬高下巴,把被子紧紧压着,生怕别人抢一般。
庄灵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把人再剥出来欣赏的冲动,从侧旁一臂揽住韩衡的腰。韩衡不习惯地扭动了两下,庄灵屏着一股气,直至臂弯中的人安分下来,这才抚平了庄小王爷一颗躁动的心。
庄灵闭上了眼。
最近纠缠他的事太多,一面有北朔虎视眈眈的皇室,还有他即将擢升大司马之职的兄长,白天刚得知韩衡身边多出来一个本家兄弟,还恰好是前些日子送到他床上来的那个。这让庄灵立刻上了心,派人去查才知,京城这些日子,果然多了一些不该来的人。
也不知道是否北朔的天也要让大梁伸得过长的手搅浑了,南楚败局已定,看来预言中的天下危局已然悄悄张开爪牙。他庄灵绝不能容许,个人的好恶影响大局,破坏他尽在掌握的命途。
韩衡在庄灵的怀里不安稳地连连翻身,谁也不知道,十天里他有九天,都困在恐怖的梦境之中。
天下大乱,焚身之祸,血海炼狱,真实而凄厉的惨叫,时时撕扯着梦里的韩衡。
只是醒来时梦境里的事情大多都不记得了,加上事赶事忙得昏头,韩衡一时便顾不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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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韩衡就彻底摸清楚了,韩风确实是个适合练舞的好苗子,韧带极其柔软,长得也好看,眉心那团火焰,勾魂摄魄地震撼人心。
虽然他不喜欢这人,但那是没有任何道理的,韩衡打定主意,只要韩风不跟他不对付,好处少不了他。这几日的训练,他不仅在旁督导,随时修改动作和阵型,也在观察有没有适合留在听鸿楼跳舞的苗子。
舞娘日日将韩衡的举动报给木染。
嘎达一声,才剪下的艳红山茶堕入描金的钵里。
“看来本王确实不该错过这场盛会。”
舞娘本跪在外面,不曾抬头看见内里还有一个人坐在木染的身边,闻声立刻伏低了头,诚惶诚恐地请安:“宁王千岁。”
“都叫你别出声了,把人吓坏了上哪儿赔一个给我?还嫌我听鸿楼的生意不够差么?”木染埋怨的声音传出。
“都怪本王,本王一时疏忽。”
“上个月说贡了一盒东珠,现在影也没瞧见。”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接着仿佛有杯盏碰撞的响声,听去却凌乱不堪。
舞娘见机起身告退,路过一脸铁青的丁穆身边,听见一声断裂声响,疑惑地看过去,却只见丁穆手中一根鸡毛掸子,想是要打扫房里的灰尘,碍于有贵客在,才没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来晚了,更得晚了些
郎君呀,你是不是饿得慌,你要是饿得慌呀,十娘给你做面汤~
第31章 三十一
私底下韩衡也不是个没长心眼的,让碧根从外面牙婆手里买了几个根底干净的进来。这地方人贩子都有合法买卖的场子,韩衡从那四个买进来的小子里,挑了两个长得齐齐整整的少年。
“叫什么名字?”韩衡一张嘴,旁边碧根就递了两张卖身契上来,生辰八字户籍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