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武器。”他将两只手臂交叉缠住怪物的脖子,使力向后旋转,口中向着上方的人喊道。
叶非嘴里衔着一把军刀就要向下跳去,脸上却突然刮过一道灰色的风,一个人影已经先他一步,从洞口跳了下去。
——好快!
那人落地后,拔出负在背上的阔剑,剑身在阴暗没有光照的地下层里,非自然地泛起一道银白色的光,这只是眨眼一瞬,甚至让人以为只是幻觉,来者手起刀落,将怪物的首级砍下,怪物瞬间瘫软下来。
叶臻抬起头,正好看到对方从灰色披风的兜帽下面,露出的一段线条刚硬的下巴,那人浅色的嘴唇轻抿着,灰色的眼珠罩在兜帽的阴影里,从上往下看着叶臻。灰色的头发从帽子中流露出些许。
“谁?”兵叔问。
“友者。”那人没有多言,将阔剑反扛在肩上,屈膝一跳,没有任何辅助地回到了上层,在韩弈等人戒备的目光下,闪身来到一只怪物面前,阔剑银光一闪,一刀将怪物的头颅砍下。
叶臻随之跳了上来,对正在射击怪物的下属们做了个止战的手势:“停枪,不要射中这位先生。”
那个全身都笼罩在灰色披风里的男人微微侧头,似乎是向兵叔投去赞许的一眼,双手握剑,绚烂的银白色光芒在办公楼里接连闪烁,一刻钟的时间里,就将全部怪物们,以一击毙命的手法清除完毕。
“重骑士。”兵叔站在旁边,沉吟道。
“您真是一位见多识广又强悍的小姐,”那名骑士将阔剑重新插回背上,高大英挺的的身形走到叶臻面前,单膝跪地,执起某人的爪子,在所有人眼珠子掉地的声音中,虔诚而轻柔地吻上了兵叔的手背:“吾名埃默里,埃默里格雷。”
兵叔默默抽回手:“……抱歉,我是男的。”
“呃,”那人愣了一下,颓丧地说:“看来吾对东方人的脸盲症还是没有治好。”
一零二
摩伊拉的员工餐厅,小包厢里。
兵叔坐在正方形餐桌前,瞪大眼睛看着对面动作优雅但进食速度奇快的灰袍人。
“阁下……”
“请再来一份蝴蝶面奶油沙律,谢谢。”
“呃。”兵叔无奈地唤来服务员,拿笔在菜单上勾了几下,交回对方手中。叶非坐在兵叔右手边,用手背支着下巴,问道:“埃默里阁下,请问您(老人家)多久没吃东西了?”
“三天。”那人头也不抬,餐叉划过一道残影,准确地叉中一只炸小虾,沾了甜酱吃进嘴里。
韩弈坐在左手边看了半天,忍不住问自家男朋友:“他是谁?”叶非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一名重骑士,”兵叔转头解释道:“这是一种古老的职业,骑士的一个分支,但却是骑士中地位最高也是最强大的兵种。”
“最强大的?”
“没错,在古时候,要成为骑士相对来说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贵族子弟,他们在小时候被送到其他骑士家中接受教导和训练,成年后通过领主的按肩礼授名,就能成为骑士。不过这也只是针对普通的骑士而言,事实上真正在古代战场上以一敌百、创下英雄事迹的却是重骑士。”
“重骑士和普通骑士有什么不同?”韩弈问道。
“君主选取资质极佳的幼儿进行训导,这些孩子从幼年时期就接受艰苦的训练,锻造ròu_tǐ的同时,也磨练着他们的意志和信仰,最终只有万里挑一的人能够成为传说中的重骑士,这些重骑士可以穿戴最厚重的盔甲,一般的马匹根本无法承受他们的重量,坐上去就会变成一团肉泥。史书记载上,真正强大的重骑士能够自如地驾驭大象,挥舞重愈千斤的巨型兵器,无坚不摧。”
“现在好像不再听说有人会在战场上乘骑大象吧?”叶非摸着下巴,用汉语说:“那这玩意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兵叔说:“现在的骑士,其实是作为家臣,被人豢养着的。”
“这食量……他不会是被自家主人赶出来的吧?”
“这倒不见得,”兵叔轻叹一口气:“要知道,现在还会养骑士的只有y国人了。”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韩弈抽抽嘴角。
埃德温突然在一旁开口,低沉的嗓音咬着纯正的伦敦腔:“吾不是被主人赶出来的,而是专程赶来消灭变异者的。”
“变异者?是指这些怪物吗?”兵叔问他:“你了解这些东西?”
“没错,吾与他们曾是同僚。”埃德温放下餐具,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吾等曾经共同效命于约灵斯伯里公爵,而这些变异者,正是公爵大人制造出来袭击你们的。”
叶非有些抓不住其中的逻辑关系:“既然你是那个公爵的人,为什么会过来这里,帮助我们消灭那群怪……变异者?”
“因为公爵大人丧心病狂。”
“……?”
“他研制出了一种药剂,只要人喝下去,就有可能获得某种神奇的能力,吾等每个人都被他分配了一支这样的药剂,起初的确能够喜闻乐见地获得异能,虽然有些非常鸡肋,但是在这之后,越来越多的同僚们变成了像阁下之前看到的怪物,异常强大却又不分敌我地攻击他们所能看见的一切人类,完全没有作为人时的意识。”
顿了顿,埃德温继续说:“虽然作为骑士,从小受着谨训,甘愿为主人奉献出包括生命的一切,但一个没有慈悲胸怀的君主却令吾深感心寒,他将获得异能的同僚们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