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看了看坐在一边的人,酒应该没有喝多,眸光平静,没有别人订婚的喜悦或厌恶,没有见到自己的波动,里面如一泓止水,谁都不能驻足。
拉起他带着戒指的手,直接把那个戒指褪下,砰一声扔进垃圾桶,“我不喜欢你身上带着别人的东西。”
“要戴也只能戴我送给你的。”然后贺东自顾自的从茶几上放着的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拿出一对戒指,取出一枚,在他空着的左手无名指上轻轻套进去,尺寸刚刚好,贺东满意的点点头。
修长的手指套着细细的铂金戒,款式和被扔掉的略有不同,不过远看看不出什么来。戒指上平嵌着三颗碎钻,精细出色的切面不仔细都看不出它的珍贵。
“别弄丢了,你是我贺东的人。”
这是贺东离开半个月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他一向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唯一一次拖泥带水都在那一周多的时间里耗尽了,甚至还引发到无故迁怒伤了人的地步。思索清楚自己的心思,明确这个人是目前自己唯一想要拥抱的,狼性的本质就是掠夺,用尽一切手段让他属于自己,他也不会允许阎启林像个局外人一样置身事外,他的事情将不再是他一个人决定,就如之前大老黑那种蠢人做的事一样,他有能力护着自己的人。
亲吻一下戴着戒指的手指,带点冰凉的冷意,白白的,指腹有着和他一样的茧子,这个人的一切都与自己契合,贺东既然抓住了就不放手。说不上哪里好,就是一种感觉把他从看戏人拖到舞台上来,那么他们两个人的身边就比须是彼此的唯一。
直到此时,阎启林才反应过来似地,大脑有点接触不良似地连接不上,竟傻傻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现在很忙来不了?”好像多关心他似地。
“为了这个,”贺东开怀一笑,举了举手,“和别人订婚我没拦着你,但也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不能让你带着别人的戒指。还有,“他靠近过来,舌尖伸出一点,舔在那可爱的耳垂上,呢喃似地声音诱惑人:”我想你了。”
像被这言语和呼吸蛊惑般,阎启林转头,手指伸出去,轻轻摸了一下贺东眼底的黑眼圈,自己整个人好像掉入他眼中的深潭。一点温暖从不知名处涌来,不知道他为了来此多长时间没休息了,一晚上喧闹的人声被击退,呆在他身旁坐着感受到自己的平静,好想贪恋着这样的一刻,于是问道:“呆几天?”
“明晚就走,欧洲那边还没巡视。刚接手当家这个位置,近半年会有点动荡,有些人和势力会不安分。”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阎启林一边希望他能多呆几天,当然是为了合约,最好呆一周;一边又期望两人不要多接触了,想说的是我们没什么关系,知道得越多越难脱身,也想堵住这个话题以免自己也要被交代什么。
“想了半个月我想通了。我们彼此了解不多,以后我的事情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慢慢和你共享。”
果然,又是这种以退为进,阎启林一遇到这种温柔的霸道就招架不住,干脆沉默以对。
看出他的打算,贺东轻笑出声,把他端直坐着的身体压了一下,太正经了,想着以后要怎样经常逗逗他才好,不然这性子太冷了,除非必要,可以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这次我过来还有事情一定要参与。第一你要当心李永强,他对流夜势在必得,近期就会下手,他和信业的合约都谈妥了,你打算怎么应付?”看出他要反对,贺东伸手竖指挡在他唇上,“等我说完。你的最终目的是不是那条东南亚通道?现在在李永强手上的。你和黄生签的合约,要走的是那条线吧。这条线要夺过来不简单,你和萧锐、沈费清三方合作有成功的几率,不过你们动手的那批货数额太大,吃不下,另外,毒品的上下家一旦沾惹要甩开势必要付出带价。你的计划他们能参与,我不放心,我给你一批人更稳妥,劫货时带上他们,外人不知他们来历。另外计划也改一下,这批货只留下走私品,毒品吐出去交给zf,你肯定不想放过李永强吧,这么大一批货,够你报仇了。造成的是一时损失,军火这边三年内交易贺家给八折。如何?”
贺家的关系网果然足够强大,自己的计划几乎都被他知道了,他的提议也很诱人,更方便操作。这是个很好的助力,令人心动,有了他的这个帮助,阎启林手上完全私人的一部分,连荣柯也被蒙住的势力就可以保留住不需要暴露出来。只是阎启林的脱身之计还不完善,他自认可以潇洒的退出h市的舞台让人完全找不到,却对如何避开贺家的网络而心烦。
这个可以先不管,目前除了合作也别无他法,想清楚其中的纠葛,阎启林果断的同意,“可以。这是份大礼,我是不是要说谢谢?”
“不需要。林是我的人,为你做什么我都乐意。”感觉终于迈出被接受的第一步,贺东这几日操劳的心身叫嚣着疲倦,头一歪靠上那瘦削却有力的肩膀昏昏欲睡。
阎启林怔怔的看着肩上黑亮的发顶,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自己设防,游走在随时淌血的黑道,背叛无所不在,他怎么敢毫无保留的相信一个人,甚至纵容的协助自己?抬起左手看着无名指上的亮光,据说这里的血管直通心脏,按在心口处,一声一声的跳动,干枯的心田上柔风细雨飘起,好像黑夜也不那么恐怖了。
接近一条寂静的笔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