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临花干巴巴地笑笑。
“借临兄扇子一观。”曜奕也干巴巴地,说的礼貌,手下却直接从临花衣袖里掏出那把扇子,那扇子素白,并不甚出众,唯有扇面上的“思无益”三个字有点味道。
“怎麽了?”
临花措不及防,脸色有点发白,僵硬地笑笑:“王上可是喜欢这扇子?若是喜欢,日後兄弟给你送一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把曜奕打断了,後者闻了闻扇面,笑了一笑,低声念了一句咒语,金光忽闪之後,那扇子里便跌出一个人。
“王上,王妃不见了……”
那个人跌出来的时候,侍者正惊慌失措地奔过来汇报,但他们却惊讶地发现,刚刚消失的王妃正跌在地上,满脸怒容。
“临兄。”幽冥王喊。
临花干巴巴地笑笑:“哈哈,开个玩笑,你也知道的,他身上有你烙印,有味道的嘛,我带不出去的,只是玩笑。”
他一溜烟的跑了,曜奕冷哼一声,把地上满脸悲愤的墓陵拽起来。
“想往哪里跑啊?”
墓陵待要挣紮,曜奕却一掌盖在他的头顶,看着他晕倒,幽幽地吩咐:“这次把人看好了。”
墓陵这一觉睡得太久,直睡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才被幽冥王拍醒。
“起来吃饭了。”
墓陵看了他片刻,没有吭声。
曜奕皱着眉头:“不要赌气,我是为了你好。”他摸摸墓陵的额头,“他回去……总之你跟过去,那是送死。”
墓陵还是看着他,眼神幽幽暗暗的,一言不发。
幽冥王又哄了两句,见他还是不肯讲话,不由得有些恼怒:“都说我太宠你了,你是真分不清轻重缓急了麽?他如今去魔界,少说有一场恶战,你若是去了,伤了我岂不心疼。”
“你还真是多情。”墓陵终於开口,轻叹一声,“只是你这麽多情,都没发现其实……我不是墓陵?”
曜奕的脸色一变,弹跳起来,墓陵的动作却比他还快,一击在门口,碧绿的幽光一瞬间弹出,将整个寝宫包裹的严严实实。
“临兄,你什麽意思。”
“没什麽特别的意思啊。”墓陵一瞬间就变成了临花,他摊了摊手,“我能有什麽意思,我该问的是你什麽意思。”
幽冥王惊怒交加:“你在这里,那墓陵呢?”
临花扮演的墓陵如此的成功,这对於幽冥王来说,不啻於惊雷一个。
“送走了。”临花微微一笑,“不管前面是你的阴谋还是魔界的绝杀,他都替我受了,心疼麽?他或者会死在那里。”
墓陵最後把战衣都翻出来了,其实是猜出了他的意图,只是临花实在好奇,那个孩子,在明知自己将他送往死亡之路的时候,怎麽就还能笑靥如花地心甘情愿走了呢。
其实……其实墓陵已经不属於他了啊,那孩子有完整的想法,有他不了解的良善一面。
曜奕瞪大眼睛,他是那样文秀的少年,怨恨的时候眼神幽黯,一样让人觉得可怖。
“你想干什麽?”
“我不想干什麽。”临花淡淡的,“不要生气,你没看穿其实怪不了你,你只是以为,无论出什麽事,我都想离开幽冥界,所以大意了而已。”
“难道你不想离开幽冥界?”
“其实我是来找一样东西的。”临花看着他,“难道你真觉得我跑到这边来是为了看看墓陵?”
他从头到尾的目的都不是什麽墓陵或者盟约,或者夺位……和寻找青君的神识。
他跟墓陵说,没人能看穿他的底牌,所以他也不会上当,这个事情非常非常的简单,因为他来的目的,其实跟他们以为的任何一个都无关,所以他也不怕任何阴谋。
“找什麽?”
曜奕非常配合地开口询问。
“数千年前,令祖曾经偷过我族的圣物蒙鸿珠,我是来讨回的。”临花低着头,一手把玩着一株桃花,“曜奕,我有备而来,交不出来,我就血洗王城。”
“蒙鸿珠?”
“嗯。”
“我从来不知道这玩意儿!”曜奕皱起眉头,怒斥。
“我知道你不知道。”临花嘲讽地笑笑,“你们要是知道,早就用了,怎麽可能放到现在?不过我相信你还是知道这麽一颗珠子的,颜色是乳白的,没到花开第一束时,它会发出爆竹声,在落雪第一声,它会结冰,薄薄的冰,用手摸去,会觉得你所有的快乐都被它吸收了,你会觉得惶恐……看来你想起来了。”
临花摊开手,看着幽冥王微妙的表情:“想起来就好办了,给我吧。”
“库房里确实有这麽个东西。”曜奕平静下来,一手插在袖子里,“只是我凭什麽给你?难道你说是你先祖就是先祖的?况且不论如何,那东西现在也是我的了。”
“我身体不大好。”临花幽幽地,“可是一会儿我们的军队就会折回来了。”他把花插到曜奕的衣领上,“你不会真天真地觉得,我们打不过你吧?天界那一战,你就没看出我们是故意输的?”
曜奕的脸色这次终於变了。
“我跟我弟弟关系没你想的那麽差。”临花笑笑,“抱歉,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而已。”他十分了解曜奕的心理变化,“恭喜你,墓陵不会死了,不过我相信你的军队你不会再回来了,在庞大洗尘军的攻击之下,他们甚至不够一盘菜。”
“就是为了这麽一颗珠子,你们忍心牺牲那麽多的士兵?”曜奕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