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站在眼前的人后,他笑了起来,手一摆,黑布扔到一边,上前很亲热地搭上陶晏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确定自己是否有看错,嘿嘿笑道:“大哥?真的是你,怎么你也想开了吗?我早跟你说这里不错的,看上哪个,我帮你选……这里的姑娘都是全苏州城最好的……”话没说完,陶晏已把他的手甩开了,看到弟弟衣衫不整,身上满是酒气,他眉头皱得更紧,道:“陶然,跟我回家。”陶然喝了一夜的酒,脚下发虚,被推得向后踉蹌了好几步,差点跌倒,还好旁边的女子把他扶住,他站稳了,转头看看外面,随口说:“天还没黑,现在回家太早了吧,大哥你既然来了,不如一起乐一乐,你看姑娘们多体贴……”他说着,凤目微挑,看向扶他的那位女子,嘴角勾起无限温柔,女子辗转风尘许久,却仍被他看得脸颊飞红,贴靠得也更亲密,只盼着自己能入这位陶家二公子的法眼,哪怕是做填房都行。可惜陶然的目光很快就掠开了,她失望地发现男人不单单是对她笑的,而是对她们所有人,这位温柔随和的公子对任何人都很好,那只是一种出于对美好事物在意的本能,或许转头就忘记了,因为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陶晏的脸色却更黑,低声喝道:“跟我走!”陶然没把兄长的不悦看在眼里,哼了一声,不屑地问:“凭什么?”说完不待陶晏回答,已转身对在软榻上弹奏的女子说:“弹起来啊,爷还没玩够呢,好好打起精神,谁弹得好,回头加赏。”被彻底无视了,陶晏气得攥起了拳头,青瞳跟在主子身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拳头攥得更紧,恨恨地道:“公子,我们不管了,这种不成材的家伙随他去好了!”陶晏置若罔闻,突然快步跟上,揪起陶然的胳膊,把他拉到面前,拳头直接挥了过去,陶然没防他会动手,左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在眾人的惊呼声中向后猛地一趔趄,陶晏还要再动手,身后一阵呛人香气传来,鸨母接了消息,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肥肥的身躯硬是挤在了兄弟两人之间,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陶家大公子来捧场,亲兄弟嘛,凡事好商量,陶公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妈妈我马上帮你找……”话被无视了,陶晏把她推开,对陶然道:“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打断两条腿拖回去?”陶然揉着泛红的嘴角,脸上依旧一副懒散笑容,身板却站直了,随意问:“好久没跟大哥切磋了,你是要试试吗?”陶家做丝绸生意,在各地都有店铺,陶晏自小随父亲走南闯北,陶父怕儿子被欺负,从小就请了武师教他们一些护身功夫,所以兄弟俩都会几套拳脚,不过与整天混跡于温柔乡的陶然相比,作为兄长的陶晏练武勤快多了,他不怕弟弟叫阵,但绝不会跟他在青楼动手,白送外人谈资,不过还没等他说话,被他推开的老鸨先不乐意了。要知陶然对钱一向不在乎,哄得他开心了,几百两的打赏也是常事,这样的财神她怎么舍得放走?不顾陶晏怒视,扭着腰冲过来,冷笑道:“这是怎么说的?这世上我只听过老婆来窑子捉奸,还没听过有哥哥管弟弟的,陶大公子我说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哎呦……”却是青瞳在旁边听她损自家公子,见她扭摆着走过来,故意伸出腿,老鸨正说得起劲,没发现他使绊,被绊个正着,于是整个肥胖身躯飞了出去,眾人只听到一声轰响,她已经趴在了大厅正中,大声叫了起来。鸨母摔得狼狈,姑娘们想笑又不敢笑,纷纷上前帮忙搀扶,陶晏没理睬周围乱成一团的局面,只把目光落在陶然身上,道:“父亲从京城回来了。”陶然脸色一变,随意懒散顿时消减了几分,陶晏又道:“他知你一夜未归,很生气,你是要他老爷子亲自来请吗?”陶然目不转睛看着大哥,半晌忽然笑了,扫了一眼窗外风光,从腰间掏出短笛,在掌心轻轻拍打了两下,随意道:“时辰不早,倦鸟思归林,也该回去了。”“公子!陶公子!”一听陶然要走,老鸨顾不得在旁边乱喊,急忙揉着腰跑过来,陶然看她一脸心痛模样,噗嗤一笑,道:“钱既然付了,哪有再讨回的道理?今晚的那份就算孝敬妈妈的,下次我来时,可要记得多备几坛陈年好酒啊。”“这是应该的应该的。”听到钱不被讨回,鸨母乐得眉开眼笑,陶家虽然算不上苏州首富,但多少有点地位,尤其二公子陶然天性fēng_liú,广交豪客,在风月场上也算号人物,这样的财神爷得罪不起,所以她虽然不喜陶晏的霸道,但仍打躬作揖的把他们送到了门口,又吩咐下人准备马车,送他们回府。“不必了,我们陶家家世清白,可用不起这里的车。”青瞳年纪虽小,却处事伶俐,见主子要回家,早先跑出去叫了马车,他不屑地抢白完,先请陶晏上车,然后自己也上了,陶然微醉,摇摇晃晃攀上了马车,车子不大,叁人坐上去,便显得有点挤,陶然便随便往门框上一靠,道:“走了。”一个很简单的小动作,由陶然做来,便带了几分随意慵懒,青瞳却看得嘴巴一撇,在他看来,陶然只是个只懂得吃喝嫖赌的公子哥,动作做得再好看,也是绣花枕头,而且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这种家伙要不是冠了个陶姓,还好命的有个哥哥帮忙打理生意,他要饭都找不到地方去。马夫鞭子甩起,正要赶车,一个粉衣丫鬟突然从坊间匆忙跑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只小猫咪,叫住他们,问:“陶公子,它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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