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望月宗主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不敢置信。
“所以,宗主其实早就知道,杜运谦今晚会遇害?甚至是宗主有意让他输光了气运,让他的死期提前?为什么?”
望月宗主淡然的表情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不知道自己明明想办法让汤臣陷入了沉睡,汤臣却依然醒了过来。
他醒了多久?他都听到了什么?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石砖小路尽头的无梁殿内,竟是突然亮了起来。
两个正在向杜运谦施虐的男人也被亮光吸引,都住了手,而杜运谦已经因为疼痛失去了意识。
“安魂木!是安魂木!”两人齐声惊呼,眼中均显出贪婪。
安魂木,为安天下亡魂而生,遇横死枉死之血,遇不甘不忿之怨,方可显出真身。
望月宗主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第二件东西,可是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因为他听见汤臣在两人共有的精神世界里说道:“原来宗主就是为了这个,才会看着杜运谦走上死路。”
他的语气是那样震惊,也充满了失望,仿佛细小的刀子,一点点割着他那并不存在的心脏。
那两个男人此时已经向着无梁殿奔去,望月宗主目光沉郁地盯着他们,不紧不慢步出了阴影,最后只是面无表情对汤臣道:“你到今天才发现吗?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第51章 无梁殿15
劫持杜运谦的两人冲到无梁殿大门前, 其中一人手轻轻一拂, 便让大门上的锁开落。
无梁殿正门缓缓向两旁打开, 显出满室金光,整座宫殿都像是沐浴在金辉之中, 从房顶的屋檐, 到地面的木质地板, 连同那供奉的数百个抗日烈士牌位。
两人痴迷地看了一会儿,却又突然想到什么, 面面相觑起来。
“不对啊,不是说安魂木只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木雕么,这怎么整座宫殿都在发光?”
“是不是因为那个人还没有死?”一个人指了指后面躺在地上的杜运谦。
“没错,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安魂木安魂木嘛,没有枉死之魂, 又哪来的安魂?”持匕首的男人重新走到杜运谦身旁, 抬手就要划向他的咽喉,谁知匕首却忽然脱手而出, 向旁飞出去。
石砖路上走来一个年轻人, 脚步无声无息,举止近乎优雅。
“什么人!”两人喝问。
“不想死的话就让开, 不要挡路。”年轻人声音不大,却给人以压迫感。
“我看是你找死!”两人中的一个冷笑, 并指为诀,在身前快速划了两下,只见一个车轮状的光纹图案出现于半空中, 那搅动着的光纹好像绞肉刀,携带着凌厉之势向年轻人推去。
不需要继续往下看也能预料到,当那东西触碰到年轻人的身体后,会发生怎样的惨剧。
汤臣被那阵法师施展的阵术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几乎能感觉到光刃割在面颊上的刺痛,可是望月宗主操控着他的身体,居然不躲不闪,他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闭上眼睛大气都不敢喘。
望月宗主伸出右手,如空手接白刃,竟直接从那金色阵术光纹中插入,轻轻一握拳,便将那阵术光纹震碎,使之化为点点金屑。
那出手的阵法师大惊,“你究竟是什么人?”
从那阵法师出招,到望月宗主破招,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望月宗主脚下步子甚至没有丝毫停留,一步步迈向无梁殿。
两个阵法师被逼得不得不后退,彼此对视一眼,放开五行之力布下法阵。
望月宗主冷哼,“不自量力。”
接着他只是伸出右手食指,在半空画了个圈圈,那两名阵法师所布下的阵术中,所有用到金属性之力的部分全部失效,直接废了整个法阵。
两人这才看出来,原来这年轻人只能操纵金属性之力,顿时会心一笑,以木水火土四种五行之力重新布置阵法,虽然效果比之前那个差了很多,却是他的克星。
然而新的阵法施展出,却依然被年轻人不费吹灰之力地破开了,他们的五行之力就好像突然全部失控,被那年轻人随心所欲地操纵。
“这不可能!你明明只能操控金属性之力。”两个阵法师错愕。
望月宗主倒是不吝于让两人死个明白:“金为火所克,木为金所克,相克者相斥。而水为金所生,金为土所生,相生者相吸。五行相生相克,牵一而动全身,你们以为只不动用金属性之力,便能克制我?如今的小辈,真是狗屁不通,愚蠢之极。”
两个阵法师听得愣怔,仿佛醍醐灌顶,居然有种那么多年的阵法都白学了的挫败感。
望月宗主向来讨厌蠢笨的人,如果不是今天身上还带了个观战的,或许顺手就让这两个碍事的消失了。他也不再理会他们,站在无梁殿正前方,抬手结出法印。
“这位前辈,既然想要得到这安魂木,就要解开封印。”两个阵法师见望月宗主实力深不可测,脾气又不大好,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让他们灰飞烟灭,因而见风使舵,十分狗腿地上前献计献策。
“哦?那你们说,这封印该如何解开?”望月宗主问。
“听说是要找齐了七七四十九个气运极盛的人,等他们气运消磨殆尽,再带到安魂木附近宰杀。”
望月宗主幽幽道:“是么,可是我不想让那个人死,又想取安魂木,你们说,该怎么办?”
两个阵法师突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下意识往后退。
望月宗主低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