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好吃……
也没说不好吃……
不过感觉好像比平时吃得多了些……剩下的鸡蛋一天一个,还能吃两天,肉也还有点剩,晚上就全做了,反正再剩也是要坏的……
离玉坐在木墩上发着发着呆,一张脸渐渐像晚红的苹果一般烧了个通透——他……虽然没说好吃,也没说不好吃,可不知为什么,看他吃掉他做的饭,心里就觉得高兴得紧,自从到这里,还从没有这么高兴过,从没有……就好像……终于找到他老天要他待在这里的意义了一样……
好高兴……
真的……
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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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拂过那个笔直的站立在屋顶上的微瘦身影,月光轻洒,在那条人影上投下一层清冷的白。
楚华容冷笑的望着自己手心里绿豆大小的药丸,仰头,咽下,转手把还装着八粒药丸的玉瓶重新装入怀里。
还有八粒……抑制那淫毒的药还有八粒!
想他过去十年间,为了向那男人求得这药,是如何的不惜百般忍辱……他为了攒起这药,又是如何的忍受那种腐筋蚀骨般的耻辱感觉……只为了这十粒药——
传说这药一粒便价值千金,不是药方奇巧,只因为那药方上的每味药材都是贵不可求之物,就算是当初那个权盖天子的男人也只能搜全上面所需的四分之三,余下几种全用其他功效相仿的珍贵药材补上,传说那张药方是出自前朝一名陈姓宫医之手,当初那个狂妄的男人在得到那张药方时曾大笑,说他凤家之物若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破了,又怎么可能成为如今的凤家!不过那个男人也称赞了那开方之人也算有些道行,只可惜那前朝之君养那些宫医不过是为了采补药,就算医道高明也得不了赏识,还不如多做些金枪不倒的淫巧之药,让那前朝之君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省得最后还挨了那临头一刀。
楚华容不管那男人说什么,他只知道唯有这药才能让他暂时脱离那个男人的掌控!
因为药材不全,所以一粒药只可保他三个月的平安,一粒药三个月,十粒药就是三十个月,再加上当初他喝过那男人一口心头的血,一共撑过三年不犯应该没问题,三年之后……
想起要再度忍受那种刻骨铭心的耻辱,楚华容面色一白,指尖陷入掌心却丝毫不觉疼,僵立半晌,那低着头的人忽然白着脸冷冷的笑起——
他从前忍辱,是为报仇雪恨,如今大仇得报,他又还有什么意义再次承辱偷生?
只是三年之后,他死,又岂能放别人生?
22 会察言观色是好小攻的必要品德?
22 会察言观色是好小攻的必要品德
夏风吹过林梢,带起一片沙沙的响声,离玉把林子里不知为什么倒下去的树砍成几段,一手一个的拖回茅草屋后的小院里,然后一边把它们劈成大小适中的柴禾,一边皱着眉在心里算计着什么——
现在的伙食还是太单调,鸡蛋吃没了,肉吃没了,菜还够吃两天的,不过也都不是太新鲜了,米啊面啊都需要再买,至少得在家里囤够了三个月的口粮才能让人安心,可是目前放米面的缸都只有一小个,想囤口粮的话,那就不但要买米买面,连装米装面的缸也需要再买。
不但是米面肉蛋需要买,想要做好饭,调料也是不可缺少的重要条件,家里现在只有盐,还不多,其他油糖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是没有,也得买。
人都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他现在除了柴禾不缺,其他什么都缺,其实他现在最缺的还是银子,需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可银子却是一块也没有,虽说上次下山他没敢把钱花得崩子不剩,可剩下的那十几个铜子儿也实在不够买什么的。
怎么才能找到生钱的方法?
他上一辈子学的是行政管理,工作干的是总务办公室,虽说没有专攻,可若是还留在现在社会,到哪里也都能找口饭吃,可他现在到了这年份不详的古代,原本的大学本科也下降到只能勉强算是个半文盲的地步,他文又不能测字,武又不能卖艺,要是真想挣钱,那也就只剩下出卖劳动力这一项出路了,可他现在已经是人家家里的长工了,再签给别人,似乎又不合规定……
好奇怪啊,为什么当初他外甥女给他讲的那些里面,不管是男是女,一到了古代,个个都能马上成为身价千万的老板富豪,要不也是立刻就遇到个上赶着为那些男男女女提供奢华生活的冤大头,可他虽然到了古代,却一直生活在城市最低生活水平之下?
想挣钱……又不能去做在店铺里帮佣这种长期工,那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下定决心充分利用他劳力的剩余价值,把投机倒把进行到底!
打定了注意,离玉就趁着晚饭的时候,向楚华容提了要再下山的事,楚华容低着眼,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的一语不发,离玉小朋友偷偷的仔细辨了辨对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然后在心里把他总结出来的对方没有表情之中的表情所对应的态度和现在相比较——
要是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然后松开,就是表示默许。
要是眉头一直皱着,面色阴郁,但是不说话,那也表示默许。
要是眉头不皱,面色不阴郁反而发白,嘴角闭得比平时要紧一些,就表示不高兴了,那你想提的事情就得往后推推。
要是眉头不皱,面色发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