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依其实有点犯困，不过既然是开吃的时候，她也就勉强提起精神。

每盘菜都很少，但布置得十分精致，令人不忍心下筷。

虽然很精致，但这些菜品也不是十分值钱，所用材料也不是珍惜东西，并不会落得奢侈浪费的名头。

顾南依想，沈歆婳为了年宴还是费了一番心思。

……

宴席散去，萧文与沈歆婳起身一同说了一下祝福的话，然后大臣们附和了几句，便离开了。

顾南依见萧文扶着沈歆婳离开，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是还有什么事情吗？”顾南依问，年宴不是都结束了吗？

陈昭仪“啊？”了一声，暧昧地笑了笑，“对啊，你是今年才入宫的……每年年宴后，皇帝都会宿在坤宁宫。”

“……”顾南依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啊，他们做没做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形式还是要走的。毕竟他们是皇帝皇后，帝后不和传出去多丢人？而且……沈家对皇帝的重要性，谁都知道吧？”陈昭仪见顾南依神色不对，又想起沈歆婳对顾南依的态度，不由开口解释两句，“皇后她也是……身不由己的。”至于是不是身不由己陈昭仪不知道，不过见顾南依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这样子安慰的对了。

陈昭仪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身不由己？沈歆婳？沈歆婳是身不由己？顾南依嗤之以鼻，她觉得沈歆婳不是那种能委屈自己的人。

可是，这么多年……沈歆婳对萧文的情谊……顾南依又有些不确定了。

也许，沈歆婳为了萧文，是可以委屈自己的。

这个想法令顾南依感到莫名难受，她丧气起来，与陈昭仪作别，一个人晃晃悠悠回到绮梦宫。

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

顾南依浸泡在水里的时候，隐隐在想，若是沈歆婳不与萧文一起，她会不会来找自己。

顾南依莫名地，现在，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看见沈歆婳。

这股冲动令顾南依感到痛苦。

她环抱住自己，泪水融入热水，谁也发现不了。

顾南依想，沈歆婳是个变态。那她呢？

自己怕是犯贱吧。

沈歆婳是个变态，那么，顾南依是有多犯贱，才会……这么在意那个变态呢？

一直到热水变得冰冷，顾南依才起身擦拭更衣。

她换上里衣，伺候的宫女将东西清理好，便乖乖下去了。

偌大的房子里，就她一个人。

夜这么深呢。

顾南依点了蜡烛，总算让屋子变得不那么幽暗。

她宫里的宫女太监，她都不熟悉。不过应该都是沈歆婳的人。顾南依戳了戳系统。

『宿主？』

系统，我该怎么做才好？

『宿主拒绝了按剧情走，那么这里就是你自己的生活，属于你的世界。宿主可随心所欲去做。』

真的是随心所欲吗？你认为，我现在还能随心所欲的生活吗？……根本就，就不普通了……

『很抱歉。』

顾南依听着脑海里的电子音说出的抱歉，鼻子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湿了枕头。

她来到这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呢？她的意义……又在哪里？

……

顾南依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一个带着冷气的身子钻了进来，搂住她的腰。

“……唔？沈？”

“吵醒你了？”沈歆婳低头亲了亲顾南依，小家伙半眯着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她顺了顺顾南依的背，“睡吧。”

“……你怎么……怎么来了？”顾南依后知后觉沈歆婳来了，她不是在和萧文……顾南依鼻子一酸，有些气。

“……”沈歆婳没有回答，她低头用鼻尖蹭了蹭顾南依脸颊，“怎么了？”

“没有……”

“哭了？”沈歆婳听出顾南依声音不对，她揽着顾南依的腰，安抚她，“乖。”

“你为什么来了？你和萧文……萧文……”顾南依咬了咬唇，“萧文还不能满足你吗？”

沈歆婳低头看着顾南依神情，小家伙似乎很难过很委屈，她抿了抿唇，“本宫不让他进坤宁宫，他如何满足本宫？”

不让他进……的意思是——

顾南依有些不可置信，她还没有开口，沈歆婳的吻就堵住她的嘴，顾南依感觉到腰间的手往上移，沈歆婳翻身将她压住。

“本宫，不找暖床。”沈歆婳言语间似乎带着笑，她声音清冷，落在顾南依心尖，仿佛被沈歆婳看穿了一般。顾南依耳尖染上粉色，她把脑袋埋在沈歆婳肩膀，抬手抱住沈歆婳。

“他没有为难你吗？”

“他如何能为难？”沈歆婳有些好笑。萧文有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了。她看着顾南依羞红了脸的样子，声音不自觉低沉下来，“别谈他了……顾南依，看着我。”

顾南依看着沈歆婳低头吻她，沈歆婳眼瞳是黑色的，很纯粹很漂亮，很深邃，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就像妖精一样。

顾南依想，如若沈歆婳不是这个性格，那一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没人能逃出去。

舌尖明明是柔软至极的东西，沈歆婳却把它当做武器，进行侵略，掠夺着顾南依的舌尖。

顾南依想，沈歆婳真的很过分。明明好久好久没有碰过她了，却还是对她的敏感地了如指掌。

顾南依想，自己也很过分。沈歆婳什么都没有承诺过，就在她的指下溃不成军。明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