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只觉体内气血翻滚,痛如刀割,但他还是用衣袖拭去了嘴角的血液,咬牙道:“我没事!”抬头望向门口,才看清打伤他的人,只见他身着一身白衣,头发银白如雪,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纸,手里握着素兰剑,如同是一具尸体立在门口,像极了索命的白无常。
风语吓得尖叫一声,忙往姜小白身后躲了躲,忽然想到少爷已经受了伤,又挺身拦在少爷面前,壮胆说道:“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伤害我家少爷?”
那白无常仍是面无表情,冷冷说道:“这花海山庄也是跟人无冤无仇,不也是给人屠了满门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如同诈尸一般,风语只觉脊柱发凉,两腿瑟瑟发抖,但还是强压住心头的恐惧,道:“冤有头,债有主,花海山庄被人屠了满门,我们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你杀了我们也无济于事,我们只是过路的。”
白无常道:“你们心里很难过吗?我看你们吟诗作赋,不胜开心嘛!”
姜小白心里这时平复许多,便将风语拉至身后,道:“诗是我作的,跟这个小丫头无关,有什么事你尽管冲着我来好了。”
白无常冷笑一声,道:“你?我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姜小白道:“蚂蚁也是有尊严的。我们无意冒犯花海山庄,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如果前辈一心置我于死地,尽管下手便是,请不要找那些不着调的理由来羞辱我,这样没有一点意义!”
白无常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不怕死,我杀你真的就没有一点意义了。不过让你们俩人都平平安安地离开花海山庄也不是我的风格,这样吧,今天我就退一步,你们俩个今天只能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花海山庄,剩下那人就当给花海山庄的冤魂作个伴吧!”说着便把手中的素兰剑扔到了他们面前,又道:“给你们两条路,你们自己选吧!”
姜小白从地上捡起剑,缓缓起身,道:“你说话算话?”
白无常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姜小白点头道:“好!”
说时已拔剑出鞘,用尽全力,刺向了白无常。
白无常微微一怔,他的剑快,白无常出手更快,电光石火间,已经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的剑刃,同时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一颗多情种子。”说时又是一掌拍出,击中姜小白的胸口。姜小白再次倒飞回去,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风语没想到姜小白为了她,再一次置性命于不顾,又是感动又是心痛,心都碎了,扶住姜小白,哭道:“少爷,少爷,你怎么那么傻?少爷是龙凤之体,风语不过贱命一条,不值得啊,你若死了,风语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姜小白又吐出一口鲜血,却挤出一丝笑容,伸手帮她拭去泪水,道:“别哭,哭丑了就嫁不出去了。”
风语感觉心都融化了,摇头哭道:“我不要嫁,我要永远服侍少爷,只是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少爷,你保重,风语下辈子再来服侍你。”
姜小白还没反应过来,风语已起身向殿内的一根柱子撞去。她也已经辟空显印,速度极快,待姜小白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大叫一声:“风语,不要啊……”
没想到白无常这时却将手中素兰剑掷向风语,剑柄朝前,快如流星,一下击中风语的腿弯,风语便失去重心,一下跪地扑在了柱子上,虽然也碰得头破血流,却没有性命之忧。转身望着白无常,怒道:“我死难道不一样吗?”他现在对白无常再无半点惧怕,只有憎恨。
白无常摇头道:“我改变主意了,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不过好玩的还在后面。外面来了几个人,好像是来杀你们的,如果你们能活到天亮,我就放你们离去。如果死在他们手里,也不要怪我了!”说完身影一闪,就失去了踪迹,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琴声止,只剩雨点独奏。
风语一脸不解,又回到姜小白身边,道:“少爷,这个鬼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姜小白道:“他不是鬼,他是人!”
风语道:“我看他不像人!他说有人要杀我们,这会是真的吗?”
姜小白道:“他要杀我们,易如反掌,没必要糊弄我们,我看八成是真的。”
风语心又揪紧了起来,道:“我们在这里并没有得罪过人,谁会杀我们啊?难道是盗匪吗?”
姜小白道:“有刚才这个人在这里看家护院,一般盗匪想必也是不敢乱来这种鬼地方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左蓝到了。”
风语急道:“那怎么办?少爷,趁他们还没到,我们快逃走吧。”
姜小白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我现在身受重伤,跑不了多远的。左蓝这次肯定有备而来,肯定是带来了修士,修为还不会低,肯定是逃不出他们的魔爪的。”
风语道:“那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姜小白道:“把我的剑拿给我。”
左蓝掰了半夜的腿,终于掰到了花海山庄。
四人来到庄前,孟得刚目光锐利,看了眼门楣上破旧的匾额,上面“花海山庄”四个字虽然已经模糊,但仍有迹可寻,便对左蓝道:“少爷,这里就是花海山庄了。”
左蓝冻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在龙麟马上蜷缩一团,用颤抖的声音点头道:“好,好,老天开眼了。刚刚我还听到有人弹琴,肯定是风语那个死丫头,本少爷为了找你们,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