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铁牛身后站出来,采薇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走向莲花,“你也就仗着你爹这点儿本事了,除此之外,你还会什么?”
莲花一见采薇冒出来,顿时就双目发光,颇有点儿找到对手的感觉,“穆采薇,你还敢找茬?告诉你,就凭这小杂种是护不住你的。”
她一手指着李铁牛,一边从她二婶背后出来。
穆采薇冷笑一声,出手如闪电,甩了她个大嘴巴。
这一巴掌可是蓄满了力道,打得莲花差点儿没有找着北。
等她捂着右半边麻了的脸,歪着脑袋咬牙切齿地看过来时,采薇才甩了甩白藕般的手腕子,笑嘻嘻道,“这一巴掌告诉你,不可以胡乱骂人哦。”
莲花吃了亏,心口窝着火,见采薇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数落她,气得伸过手要打回来。
但穆采薇现在这身板有的是劲儿,就见她伸手一捞,就攥住了莲花那两条细弱的手腕,就势一拧,另一只手甩上了她左半边脸。
就听“啪”一声脆响,莲花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打得她的头都偏到了一边。
“这一巴掌告诉你,不能仗势欺人啊。”
教训完,穆采薇拍了拍手,又在自己衣角蹭了蹭,像是有什么东西恶心着她一般。
白莲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向踩在脚底下的穆采薇给甩了两个大嘴巴,吃了这么大的亏,哪里受得了?
她顿时就跟疯了一样地跳脚扑向采薇。
“你个贱人,敢打我,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她狂叫着扑上来,采薇暗暗地捏紧了拳头,打算给她来一趟擒拿格斗。
但身后铁牛却大步上前,把她护住,挡住莲花来势汹汹的疯狂劲头。
莲花不依不饶又是拳打又是脚踢,“让开,你个杂种!你这么护着她,是不是你俩有了收尾?”
骂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采薇正想上前再教训她一顿,就听莲花指使那几个妇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我砸了她家!”
几个妇人也不知道得了莲花的什么好处,顿时就开开闸的洪水一样冲向采薇家的院子。
外头又喊又骂的叫声早就惊动了穆寡妇和铁牛娘,只是两个人都觉着自己是长辈,孩子间的口角她们不便于掺合。哪知道越演越烈,都有人砸上门来了。
这下子穆寡妇不能再待在堂屋不出来了,她忙奔出来。
隔壁铁牛娘也出来,进了采薇家的院子,喊着平息,“她婶子、嫂子,千万别砸啊。”
穆寡妇也有些惊慌失措,堵在门口不让这几个妇人进,“你们凭什么砸我们家?”
白莲花的二婶和大嫂不屑地把穆寡妇拉开,嘴里还嚷嚷着,“你闺女偷了莲花家的羊,不砸你家砸谁家?”
穆寡妇又瘦又小,哪里拦得住?
采薇身子肥胖,跑不快,铁牛钳制莲花,都没赶得上。
就听一阵乒乓作响,屋内发出清脆的碎瓷声,估计吃饭的几个粗瓷碗都给摔烂了。
几个妇人折腾了一阵,连偏屋也不放过。
莲花二婶带头冲向偏屋,嘴里还喊着,“连烧饭的锅也别留下,饿死她们!”
采薇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冲进偏屋,却阻拦不得。
人多势众,她虽然会几招功夫,那都是花拳绣腿,压根儿制不住这五个妇人。
穆寡妇眼看着自家要被砸个精光,气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铁牛娘也挡不住这几个人高马大粗壮结实的妇人,只好唉声叹气地去搀穆寡妇,“她婶子,快起来。看地上凉,别折腾病了。”
穆采薇站在院子里,脸色冷得跟冰块一样,死死地盯着偏屋的方向。
今时今日之恨,她有朝一日一定要讨回来!
谁料几个妇人刚冲进去,就听“哎哟”几声惊叫,接着,一个一个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从偏屋里扔出来。
穆采薇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儿?
穆寡妇也不哭了,怔怔地看着偏屋处。
五个妇人叠罗汉般一个压着一个,摔得叫唤连天的,好半日才揉着腿按着胳膊爬起来,却是个个满脸惊慌,拔腿就往门口跑。
穆采薇诧异:屋子里有老虎吗?
不过她旋即想起来,屋里可不躺了一个人!
不过那人重伤在身,能撂倒五个妇人?
正纳闷着,就看偏屋处摇摇晃晃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上披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短褐,手里拄着一根劈柴,披散着头发,露出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
穆采薇只觉双眼一亮,目光就胶着在对面那人的身上了。
哇塞,这是个啥子造型?
活像电视里的济公活佛,当然,再戴个僧帽抓把蒲扇就更像了。
见穆采薇紧紧地盯着他,陆瑛不自在地涨红了脸,打量了下自己通身上下,把两条修长结实的腿并了并。
这女人总是毫不忌讳赤果果地盯着他看,让他有一种光天化日之下被侵犯的错觉。
明明是个女人而已,他却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篱笆院门口正跳脚骂得热闹的白莲花也愣了,呆呆地看过来。
李铁牛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丢下莲花大踏步走进院子里。
那五个被撂出来的妇人,避开铁塔般的铁牛,如丧家之犬般围在莲花四周,“莲花,我们回去吧,这人劲儿太大!”
看着五个妇人一瘸一拐满脸惊吓的样子,莲花冷冷对着采薇嗤笑一声,“我以为你们仗着谁的腰子,这么硬邦呢?弄了半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