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接到报官的是匿名状,几个捕快也没想到破获这么大的鸦片案,以后升捕头可全靠这件案子了。
随即兴高采烈将人抓了回来,在审问的时候,发现其中两个竟然有行都司背景,许兴霸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
最觉得郁闷是还是曹添禄,他本来想与许兴霸拉拉近乎,攀上这棵大树好乘凉,没想到自己反而被牵连。曹添禄这人名字说出来,府典狱立刻就有人认出他,早已经是挂了名的杂碎了。
只是今天的事情与鸦片有关,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审问的时候,曹添禄还是把许兴霸的身份暴了出来。这两个审问的捕快立时就懵了。
“什么?知府大人的儿子?”两人发现事情非同小可,立刻就将此事与典史做了呈报。
府典狱的典史接到笺条,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了。
余飞鸿心里一惊,抓到四个私藏鸦片的重犯,两个有行都司背景,一个是知府大人的儿子,连余飞鸿都没有了主意。
幸好他们在被抓的时候,各种联系工具都没收了,否则这个时候,早该有人找来说好话了。
余飞鸿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事告诉徐大人。
徐茂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凤先商行正与邵氏商行斗得最激励的时候。常鹤扬已经从淮南行都司回来,直接给邵氏商行下了最后的通碟。
说有人出面要全面接手邵氏商行,识相的赶紧让位!
这个消息在邵氏商行内部传来,立刻引来一片轩然大波。很多股东开始怀疑邵黎山的策略,有人更是直接站出来指责邵黎山,说他不顾大家伙的利益,把商行搞成这个鸟样子,现在商行面临被人吃干抹净,邵黎山应该站出来表个态了。
刚好这个时候,余飞鸿发来笺条,跟徐茂先呈报了许兴霸一伙人聚众藏毒的事。几个人聚众吸食鸦片,这罪名可是不轻,四个人被立刻转到一等监里,派专人十二个时辰把守。
余飞鸿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继续下去,除了曹添禄没有太大的背景之外,其他三个人背景深厚,尤其其中两个更是行都司,重要衙门家的公子哥。
其实,许兴霸的背景也不差,虽然许文博只是个知府,但是许兴霸的舅舅,在邵家混得风生水起,在行都司官场很有实权。
正因为如此,许兴霸才有可能在几个人中间说得上话,否则凭他一个知府大人的儿子,怎么可能与人家行都司的公子哥玩这么好,而且人家还听他的话。
幸好几个人被抓进去的时候,当时就缴了他们的信鸽等用具,也没有什么消息外泄。余飞鸿也不出面,把四人分开关押,等到了天亮再说。
其实,余飞鸿也很担心这几个人的身份,现在徐茂先调走了,要是严办了这几个人,人家会不会将帐算到自己头上?两个都是行都司的衙门副手,一个宜阳府知府的直属亲戚,凭自己的浅薄背景,肯定兜不住。
就在余飞鸿左右为难的时候,许文博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他当场就气得把家里书房砸了个底朝天。
许文博正朝老婆子在发火:“哭,哭能有个屁用啊!家里死人了吗?以前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管好这个瘪种畜生!你偏偏不听,现在哭有个屁用啊?人家早挖了坑在那里等呢,他偏偏还要往里面跳,这是找死,我能有什么办法!”
许文博的夫人一大把年纪了,年轻时身子差,到三十多岁,才生出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然就娇生惯养着,以致许兴霸这厮,养成了现在这种性格,再加上他舅舅又是行都司很有实权的官吏,他就更加恃宠骄纵。
许文博老婆也没什么主意,哭哭咧咧道:“老爷啊!你好歹也是个知府大人,跟余典史招呼一声吧?”
许文博当然不能打这个招呼,他知道自己就是打了也没用,跟余飞鸿卖笑,还不如直接求到徐茂先那里。但是这样一来,自己来宜阳府的初衷,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了。
而向徐茂先低头的话,许文博也没这个脸。
看到许文博无动无衷,他老婆就直接发了个笺条给自己的弟弟。许文博的舅子邵胜辰,是行都司典狱的副典史,在上面也算说得上话的人物。
因为他是邵家族人,据说等这一年老典史下仕之后,他就有扶正的希望。
邵胜辰接到宜阳府来的消息,见姐姐在笺条里把自己写的惨不忍睹,说什么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许兴霸有事,自己也不想活了。
邵胜辰听得云里雾里的,只知道姐姐在笺条诉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听明白。于是他派人急忙来到宜阳府见许文博,从许文博那里他才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许兴霸这小子,在行都司也是这样玩得出了名的,好几次被捕快误抓了,还有一次被关到军营,差点被当成细作处死,但最后抓他的人,都反而被他暗中收拾一顿。
因此,一些执法的捕快看到许兴霸这伙人,都要自觉的避退三舍,没胆去触霉头。
但这次许兴霸在人家的地盘上犯了事,邵胜辰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而且徐茂先在荆州地界很有手段,偏偏邵家在荆州地界只有这么一个可怜的许文博。
而盟友邓家的势力,也渐渐失去了优势,邵胜辰听了之后,也没有立刻表态,只是通过手下安慰了姐姐家一番。
“没事的,兴霸那孩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听完手下的呈报,他就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