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唐府的门环被扣响。
咣咣——咣咣——
不知为何能听得这么清楚,唐凤菱的动作,僵硬在那一瞬间,她呆了呆,时间好像就停止了一般,让她静止了所有的动作。
唐副巡使命人打开门,不一会看到徐茂先,提着一个口袋站在面前。他叫了声唐叔,唐柯看了他一眼,唉了口气也没说话。
“凤菱在吗?”
唐柯指了指闺女的房间,然后掉头带下人走开了。
徐茂先来到闺房推开门,看到唐凤菱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就狠狠地痛了一下。都是自己惹的祸,让原本开朗活泼的唐凤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半个月下来,她明显地消瘦了许多,脸上的泪痕,像刀割一样,深深地刺痛着徐茂先,自己真是该死!
当他看到唐凤菱身前的火盆和玩偶时,徐茂先就冲了过去。“别这样——”将玩偶抢在手里,紧紧抓住了凤菱的手。
“凤菱,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唐凤菱这时显得格外冷静,看了眼徐茂先后,抽离了双手,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徐茂先道:“你来干嘛?”
“我把你的东西找回来了。”徐茂先轻声道。
唐凤菱没有说话,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极力睁大了双眼,想让泪水不要流下来,长长地吁了口气后,她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徐茂先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凤菱,你听我解释”
唐凤菱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反应,任徐茂先从后面紧紧地抱着,紧紧地抱着,脸上的悲切和目光中的忧郁没有改变。
过了好久,才听到她喃喃地道:“东西丢了可以找回来,心丢了能找回来吗?”
“算了吧,徐茂先,这不是我想要的。”
唐凤菱的态度很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徐茂先的心里狠狠地痛了起来,像被有人用刀子在捅,一下一下的捅,捅得那么用力。他的心痛不为别的,只为唐凤菱的憔悴,她的伤心,她的难过。
看来自己真的是错了,不可能每个姑娘都像郁雅婧那么体贴,那么听话,那么温顺,每个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唐凤菱也没有错,她坚持自己完美的爱情,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
就像华夏大地的领土一样,永不可分割,这是一种观念的问题,爱情本身就没有对与错!
只是放不下唐凤菱,又能放得下郁雅婧吗?还有常婉儿,虽然她的出现,有点突兀,但是两人还是爱了,也做了。
还有碧玉,以后该怎么办?徐茂先心里极度矛盾。
也许,自己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为自己受伤,可能就正因为这样,才伤了所有的人。徐茂先此刻的心情,就像站在岔路口,彷徨的不知该怎么走。
唐凤菱从他怀里出来,擦干了所有的泪水,再也没有看徐茂先一眼。这时,唐柯从门外进来,对唐凤菱说道:“马车备好了,动身吧!”
唐凤菱就拿出早准备好的行囊,很坚定的出去了。
屋外响起唐凤菱沉重的步伐,就像一道告别的丧钟,一下一下撞击着徐茂先的心灵,徐茂先呆立在当场,脑子里很乱。
唐凤菱上了马车,车子直接开往行都司的港口,她是今天入夜的远行客船,目标地点是沙俄国。
唐柯走过来,对徐茂先说了句。“一起送送吧!”
看到徐茂先没有动,他就叹了口气:“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关键是看你怎么去弥补。”
徐茂先叫了声,唐叔,我……
唐柯摆摆手,道:“不要跟我说,留着以后跟她解释吧,这段时间让她静一静也好,大家都有时间把问题想清楚。”
车轮飞快地转动,没有任何犹豫,就像唐凤菱的态度,坚决而果断。她的心思,似乎已经不再为任何事物而停留,她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离开大明。
在异域他乡的彼岸,也许能找到自己疗伤的港湾。
在行都司的港口码头,徐茂先叫了她几声,唐凤菱连头都没回,很镇定地走了。看到她登上客船的那刹那,徐茂先突然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唐凤菱走了,唐柯叫徐茂先的时候,他摇摇头,黯然道:“让我再留一会。”
唐柯也没管他,带着下人离开了港口。
人走了,花儿谢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吗?
徐茂先头一次显得这么落魄,垂头丧气的样子,在空荡的码头呆了很久,他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一辆红色的马车停在他面前。“上车吧。”常婉儿从帘子后探出头来,朝徐茂先喊道。
徐茂先长长地吁了口气,从身上掏出烟袋,叨在嘴里点上了,然后猛地拉开车门坐上去。
在车上,他也不说话,只是拼命地抽着烟。
“她走了?”常婉儿通过余光,观察着徐茂先的脸色。
看到徐茂先半天没有回答,她就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她也不会离开。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关注着她。整整半个月,她都没有出来过。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凤菱这个人挺好的,我们这样也许真的错了。”
常婉儿幽幽地说着,语气那么温柔。
徐茂先一直保持着沉默,烟一锅接一锅地抽着。
常婉儿就继续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好好想过离开你。但是我真的放不下。也许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放弃你,并不等于成全她。”
“我也同样爱你,爱得那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