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敏哈哈大笑:“您可来了,老子等的都尿急了!”
莫谟突赶紧屁滚尿流的往船下跑。
好在他的人不少,还没来得及全上来……
水上玩游戏,河帮出身的孙敏是行家,想玩什么花式就玩什么花式,打的莫谟突人手很快折下去一半。
莫谟突既然决定要跑,肯定不只自己一个人跑,早吹了号角,让主力部队赶紧过来,大家一块跑。他跑到这里,一些杨暄甘将军没能留住的兵力也跑了过来,人数看起来不算少。
孙敏呲着一口白亮亮的牙,表示太好了,有多少来来多少,他全部都接着!玩不死他们,他就不姓孙!
……
几方围剿,莫谟突根本敌不住,最后丢盔卸甲,只能玩命逃跑了。
他带来的士兵,为了他能跑出去,一个接一个倒下,用性命,用鲜血,给他铺出了一条艰难的路。
好不容易回到边境线,即将离开大安地盘了,突然后面一阵马蹄声响。
莫谟突现在已经经不住吓了,惊恐回头,就看到了高高坐在马上的大安太子。
大安太子面色沉肃,身姿湟湟,亲自挽弓,“咻咻咻”三箭齐发,疾光电影的冲他射来。
那箭太快,太急,莫谟突还未反应过来,左胸,肩膀,小腹皆中了箭。
莫谟突摸了摸胸口,伤的太多太密,他好像有点麻木,不知道疼了。
“你想如此暗杀我家军师,为此,不禁两次试探,”杨暄声音森冷寒凉,“你如此痴迷,个中滋味必然很好,我忍不住想试、一、试、呢。”
莫谟突捂着伤口,胸腔恨意几乎压抑不住。
但他知道,这不是骂战争意气的时候,性命要紧!
他的贴身护卫懂些医术,许是担心他被激的不要性命,立刻出言劝诫:“主子,您这伤看着虽重,却正好避开了要害处,只要医治及时,可能会受些苦,一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千万不要冲动啊!
莫谟突也不敢冲动,立刻倒在护卫身上,让他架住自己:“速走!”
西突别的不说,战马非常好,跑的特别快,大安人很难追上。
到得一处安全荒丘,不再是大安地盘,莫谟突终于放松下来,让护卫给他拔箭。
护卫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运气也不错,顺利的给莫谟突把箭拔下来了,上了药。
莫谟突只烧了一晚上,就没了性命危险。只是毕竟伤的深,血也失的略多,他身体眼看着虚弱下去,一定时间内,没有战力了。
还有他的脸。
花斑虎那一抓,他的脸整个烂了,敷过药,伤情略有好转,但想恢复成以前,完全不可能。或许日后,他就要顶着一张疤痕凸起的鬼脸过日子了。
西突不比大安,要求继承汗位者必须完美无暇,不能有任何残缺,断胳膊少腿缺眼睛肯定不行,一点点小瑕疵是可以的。比如脸上有一道疤,没关系,有疤是强者的向征,只要看起来不会引人不适就没问题。
可他这张脸……被挠成这样子,怎么可能没问题!
护卫只好安慰他:“我师父早年自大安买了些神药,有种叫玉肤膏的很不错……主子,您不能失了信心啊。”
莫谟突脸色十分阴沉,没有说话。
他现在形容狼狈,不愿在人前露面,高丽虽是西突死忠,他也不愿在下人面前丢人,根本没做停留,直接往北往西,准备原路返回。
可刚走出高丽地界,到契丹室韦交界处时,突然横空出现一支军队,截住了他们!
这队人不多,起来不到两千,但他的人更少。
他安排借道,攻击大安的西突军队有小一万,可此次战况不利,大安太子太猛,他的人折了九成,目前还不到一千,又人困马乏,士气大降,如何能敌得住这对方?
来人也没有隐藏身份,一支‘安’字旗帜竖的高高,迎风招展,大剌剌告诉莫谟突,你能借道偷袭,人家也能借道阻截!
大安布局严谨,早就做好了网兜,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莫谟突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是一种绝对压制,比面临跟英亲王对阵沙场还要恐惧数倍的情绪。
对方一环套一环,步步紧逼,步步死咬,一点一点,将他碾压,推向悬崖。
他觉得,他好像一只小蚂蚁,却自比大象,结果猪油蒙了心,一叶障了目,被真正的大象踩的死死,永远永远,也不能抬头!
两军再次交战,西突所有人仍然是用性命和鲜血铺出道路,让莫谟突离开。
莫谟突又添新伤,拖着残破的身体,终于逃出生天。
可他是逃出来了,所有西突的兵,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人,包括他的贴身护卫,死士,一个都没活下来。
全、军、覆、没。
连东|突的人,触木罗,包括触木罗带着的人,也都死了,无一幸存。
难得的雨夜里,莫谟突红着眼,艰难拄拐前行。
最难也是这样了……
只要他往前走,只要他坚持下去,就会有转机!
东西突实力强硬,皆与大安为敌,国土和附属力量加起来,是大安的两倍,只要他们联合攻打,大安一定会灭!
他一定要灭了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