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解决的办法？”万凛又一次问道。

“仙尊这……”药仙神情依旧凝重，他还未开口说话，昏迷之中的宋释之却突然吐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继而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药仙一早便认出了宋释之的容貌，立刻便出言说道，“灵宝仙君怕是中了魔道死蛊中的迷障蛊毒。身中此蛊毒者，体内修为会遭到伤害，而去还会将其内心深处的过往挖掘出来，造成精神上的双重痛苦。”

“自古以来，未有可解之法。”药仙说道。

这毕竟是魔教之人以自己的元丹和性命所换而来的蛊毒，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解开的。

“老君我…只能准备药汤，让仙君得以浸泡，从而减轻身体上的苦楚。但是……”

“没有但是，你快去准备！”万凛强硬地打断药仙的话语，命令道。

药仙连忙额首，转身前去准备了。

一刻钟后，药汤便准备好了。万凛遣退了一众人，这才将宋释之的衣物脱去，将其抱入了药汤之中。

——系统，是不是只要我离开这个世界，他也会跟随我离开？

孟衍（万凛）的眉头依旧紧皱着。

——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了，也就相当于，你也完成了任务。我已经收集够了你在这个世界的相关数据，你要离开，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孟衍听见这话，这才稍微舒缓了眉头。他看着仍在昏迷之中的宋释之，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

“…我们下个世界再见，好不好？等回系统搜集完数据，我到现实世界，遍第一时间就去找你。”孟衍开口道。若不是因为宋释之突然遭此劫难痛苦，万凛倒还想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会儿。

宋释之不知是在迷障之中遭遇到了什么，神情很是痛苦。孟衍见此，几乎心如刀割。那么多个世界以来，他早已经把对方看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如同现实生活中的宋释之一般。

孟衍不愿看见对方再自己的身边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但是事实却总是让他无能为力。

“是不是很难受…？”孟衍贴近宋释之的脸侧，亲吻着他的额头，抹去他的细汗。

“我……”

“…孟衍。”

原本还想要开口说话的孟衍，在听见这一句呼唤之后，立刻绷直了身体。

“孟衍，孟衍……”宋释之不知是遭遇到了什么，眼泪竟然顺着脸颊滑落，猝不及防地滴落在了孟衍的胸口。

半身浸泡在药汤之中，原本就已经热气弥漫，但是孟衍却觉得此刻的这滴眼泪烫到让他无法呼吸。

“…释之？”孟衍小心翼翼地点头朝着宋释之看去，一时间五味杂陈。

只可惜，宋释之依旧紧闭着双眼，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似乎刚刚的那几声呼唤，只是孟衍的幻听一般。

——家父生前也喜爱桂花酒，所以属下略知一二。

——这个蛋糕的夹心居然是布丁？你…以琼哥，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布丁夹心的蛋糕？

桂花酒，不爱吃药，熟悉的笔记字体，爱吃布丁蛋糕，和高中一样怠…

从头至尾，他的言行举止明明就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自己到底是傻成什么样子，才会放着那么明显的事实，把他当成一个分.身？

“孟衍…我好疼……”无助、脆弱和迷茫交织混杂在宋释之的脸上。孟衍原本就感到痛苦的心更是疼上千倍万倍。

“释之，一直都是你对不对？”孟衍抵着他的额头，轻声安抚道，“很快就不难受了。对不起，我居然到现在才明白……”

——系统，是不是你将他拉进来的？还有，是不是只要我一离开，他也会跟着离开？

——…嗯，嗯。那个…孟衍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要离开这个世界，立刻马上！他也必须离开！

——好好好，我知道了。

此刻孟衍的系统哪里还敢多说一句，立刻应了下来。从它认识男人至今，还是第一次见男人用如此严肃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孟衍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抽离，他俯身吻了吻宋释之的嘴唇，“我在下个世界等你。你一定要快点跟来。”

……

宋释之从疼痛中抽身时，却发觉自己已然回到了系统空间。

虽然此刻的身体早已经没了实质的痛感，但是那种疼痛感似乎深入了他的骨髓，让他一时半会儿难以从中抽离出来。

宋释之只觉得自己心头堵得慌，他很清楚，在自己昏迷之中，他到底梦见了谁。

不是万凛，甚至不是以往虚拟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的容貌似乎都换成了同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

宋释之想起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那种心痛的窒息感依旧扑面而来。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在喊我释之……系统，我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额……

系统发出一声语气词，却又没了声音。任凭宋释之怎么问话，都再未有系统的声音传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系统熟悉的机械音才又再一次地传入了宋释之的耳膜。

——你在杀了连英后，被他用元丹祭下了蛊毒，所以才一直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我想着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所以干脆就把你带回来了。

宋释之总觉得系统的此番说辞有些奇怪，不过却也没有深究。

“…难道我被梦境所困，所以才出现幻听了？以为有人在喊我的真名？”宋释之默默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