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祖母，孙儿不要别人，孙儿只要表妹，无论她过去做过些什么，孙儿都只要她当我的皇子妃。皇祖母，求求您，求您成全孙儿吧！”周天明放开周昌安的皇袍，又扑向陆琦姗，抱着她的双腿，苦苦地哀求。

柳芳遥怔怔地看着周天明，心中乱成一团麻。脑海里昨晚那恐怖的一幕怎么也忘不掉，此刻周天明的维护和痴情，却又给了她新的震撼。她此刻并不想当二皇子妃，但是，也不敢想象青云庵那寂寞而悲惨的生活。

陆琦姗面对周天明的痛苦和执着，终于也心软了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周天明的肩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蹙眉痛心地问道：“明儿，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

周天明抬起头来，那痛苦到有些扭曲的脸上满是泪水，用充满乞求的目光看着陆琦姗，声嘶力竭地道：“皇祖母，明儿从小就不如大哥聪明，不如大哥会讨皇祖母和父皇的欢心，让母妃失望，被父皇责罚，连皇祖母也不喜欢明儿。可是，明儿已经很努力了，却得不到父皇的一句称赞，得不到母妃的一丝疼爱。每当明儿感到痛苦和绝望的时候，只有表妹会来安慰我。这次明儿受了伤，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若不是表妹来照顾我，安慰我，我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复原，更不可能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面对着周天明如此悲痛的目光，陆琦姗皱紧了眉头，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悯，渐渐开始动摇。

周天明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又猛然睁开，艰难地道：“皇祖母，孙儿知道，表妹喜欢的是大哥。所以，孙儿从来都没有对表妹有任何非分之想。甚至当父皇给表妹和大哥指婚的时候，孙儿还替表妹感到高兴。可是，大哥他太过分了，他对表妹始乱终弃，不闻不问。他如此轻视和冷落表妹，却是我不能忍受的。昨晚孙儿确实是喝醉了，所以才做了一直都不敢做的事情。但是，孙儿的心是清楚的，是不后悔的，孙儿想要和表妹在一起，孙儿想要表妹当我的皇子妃，孙儿愿意一辈子都只对她一个人好。皇祖母，求求您，求您成全孙儿，好吗？”

说完，周天明放开陆琦姗的双腿，跪在她的面前，使劲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击地面的“砰砰”声，也重重地撞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不一会儿，周天明的额头就已经鲜血直流了。

陆琦姗连忙扶住周天明，厉声喝止道：“明儿，你们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

周天明抬起头来，有些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才虚弱地问道：“皇祖母，您答应了吗？”

陆琦姗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拧眉道：“此事事关重大，关系着我们皇室的声誉，关系着你今后的幸福，不能这么草率地决定。”

周昌安也点了点头，心疼地道：“明儿，你对遥儿的心思，朕一直都知道。可是，遥儿的心思，你也清楚。你有没有问过，遥儿是否愿意当你的皇子妃呢？”

周天明闻言一怔，转头看向柳芳遥，目光中有痛苦，有绝望，也有希冀。他也不确定，在柳芳遥看到了他的残缺之后，是不是还愿意嫁给他。如果，柳芳遥宁愿去青云庵，也不愿意当他的二皇子妃，他又该怎么办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柳芳遥，而柳芳遥面对大家满是鄙夷和厌恶的目光，不禁又往后缩了缩，抬眸看了一眼周天明，又立即躲开。垂下头，泪水滴落在地面了，双手缓缓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却突然转身，低着头，猛然向旁边的柱子撞去。

眼看着柳芳遥的头，就要撞在立柱上了。早有准备的林宛，上前一步，突然出手，将她推倒在地。

柳芳遥惊呼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顿时昏了过去。

“表妹！”周天明大喊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到柳芳遥的身边，将她抱起。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惨白的小脸，心疼不已，连连唤道：“表妹，表妹，你怎么这么傻呢？”

林宛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走到周天明和柳芳遥的身边，蹲下身子，拔出瓶盖，将瓷瓶在柳芳遥的鼻子底下晃了晃，柳芳遥立即幽幽醒转过来。

柳芳遥柳眉微蹙，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周天明，只见他的眼中满满地都是关切和悲伤，心中不由大痛，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悲痛万分。

周天明抱着柳芳遥轻若无物的身子，痛苦地颤声问道：“表妹，难、难道，你宁愿、宁愿死，也不愿意当我的二皇子妃吗？”

柳芳遥身子一震，看着周天明绝望的目光，心痛地说不出话来，闭上眼睛，别过头去，无颜面对周天明的深情和悲痛。

周天明却忽然仰起头来，自嘲地哈哈一笑，苦涩地道：“原来，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时至今日，你还是宁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昨晚，我竟然还以为你是真心的，以为你已经愿意接受我了，以为我终于要如愿以偿了哈哈哈”

大殿里回响着周天明凄厉的笑声，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对可怜的表兄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中不由为他们感到悲哀。

“表哥”柳芳遥虚弱而凄然地声音在大殿中轻轻响起，打断了周天明疯狂的笑声。

周天明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柳芳遥，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庞，看着她凄美的双眼，不由心中更痛。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叹道：“表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柳芳遥摇了摇头，幽幽地道：“不是，表哥，是我配不上你。我、我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