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称谓出口,其语境却陌生无比,林渡心豌海转瞬即逝。
他将沾着两人唾液的手指印在对方唇间,挑逗的摩擦几下,轻轻一吹。
仿佛是吹散了先前暧昧的气氛,林渡收回手,笑盈盈道:“我勾引的人可多了去了,千万别当回事啊宝贝儿,不然,你还得排队。”
这模样,与先前刻板的对比太过鲜明,易然一时语塞,磨牙怒视着眼前这人,刚想开口,一旁的李平郞连忙插进来打圆场,“哎呦你们这干嘛呢?两个top亲的死去活来的,就没想过这一场子其他人的感受?易少就算了,林总你怎么也陪着他胡闹,哎……”他叹了口气,转头面对发小那张黑成锅底的脸,小小声安慰道:“我知道林总招人,但他还真不是我能拿下的,这样,除了他,剩下的随你挑,我绝不二话!”
他以为自己姿态放得够低了,可易然就跟中了邪似得,狠狠吸了口气,“我、只、要、他!”
“你怎么跟个top过不去啊,你再想要,人家也不给操啊。”李平郞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何况我跟他还有生意来往,不好得罪的……”
易然冷笑的瞥他一眼,没说话。
先前的那股火焰堵在胸口,如今不但半点没散,反而因那个异常火辣的吻烧得更旺——他必须,找个办法发泄出来,不然他怕他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李平郞心知再劝不住,摊手表示千万别扯上我,易然没再理他,沉着脸走向吧台要了杯酒,仰头混着冰块喝了一大口。
林渡理了理被红酒打湿的衬衫,一撩头发走入人群,如鱼得水。
他心情不佳,便再无先前矜持,一个眼神都看得人心头狂跳。手里骰子摇的哗啦作响,扣下的瞬间,他感到一股滚烫的目光刻在他脊背上,回过头,隔着群魔乱舞的人群,对上易然那双猩红的眼。
后者见他回头,笑出一口森森白牙,咯嘣咯嘣的嚼着口中冰块,喉头滚动,仿佛啃得是他的骨头。
林渡歪了歪脑袋,发现一时岔神,比大小竟然输了,身边人起哄着要他喝酒,他也不推拒,遥遥举杯一饮而尽,唇角渗出的酒液淌过形状好看的下颌,蔓延在修长的颈脖间,打湿了领口。
他的锁骨很深,易然甚至能看见其中积攒的酒液,晶莹剔透,像是最上好的佳酿,只一眼便叫人沉醉。
林渡是个妖孽。
这样的家伙,做top太可惜了——易然只想将那张漂亮招人的脸狠狠压在床铺里,扯着鸦羽一般的黑发操到他哭!
可对方并不是平日里挥挥手便勾搭上床的天真小零,他与自己一样,是习惯了游戏人间的fēng_liú子……易然吸了口气,含了块带着酒味的冰块在嘴里,试图压下心中躁动的火星。
转眼便到了正式开场的时间,一群人从休息室涌向大厅,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李平郞在一阵呼声中爬上舞台,拿着麦克风嚎了几句开场白,彻底引爆场上的气氛。年轻的男男女女们贴面舞作一处,手里高举盛酒的玻璃杯,高呼今晚主角的名字——
许久不来这样的场合,林渡只觉耳膜被震得发麻,旁边总有人拼了命的往他身上贴,刺鼻的香水味儿混着酒精,着实不怎么享受。
他这个人有轻微洁癖,在床伴这一点上挑剔的很,就光别的不说,这种鱼龙混杂场合下与人亲密接触,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所以林渡干脆从舞池中脱身出来,靠在吧台附近点了杯冰水……开场前的几杯伏特加在胃里发酵,火辣辣的一片,不太舒服。喝了点水,他插了块果盘里的水果丢进嘴里,修长的五指圈着玻璃杯,指尖在杯壁上有意无意的点着,漫不经心的扫视四周,寻找中意的猎物。
先前本还有一丝犹豫,如今算彻底放开了,他禁欲了三个多月,这会儿完全没打算憋着,可惜看了一圈,也没几个能入眼的。
是了,周围的这些人无论与否,在长相身材上都要比易然差上一截……但经过先前那么一茬,林渡再无心继续发展,细细想来,也难免有几分可惜。
看来他的确不适合安定,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喜欢的,结果还看走眼了……
酒精上头间,连意识都有几分微醺,林渡嚼着苹果片,果味的香甜扩散开来,多少治愈了他被酒精麻痹的舌尖,先前被那小子啃出来的伤口有些微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留下一层薄薄的水光。
有些人光是坐在那里,本身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
楚楚脸红心跳看了许久,在一群小姐妹的起哄下,总算鼓起勇气,上前搭讪道:“那、那个……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林渡闻声偏了偏视线,笑了下,“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