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去看苏风溪,他站在门边的阴影里,像一道失去光亮的影,他瞧着我,无悲无喜,似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便突然心如刀割,急忙别过了脸,问他:“你要护着那司徒宣?”
“是,我要护着他的。”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答道。
“那好,那你便护着他吧。”我有些意兴阑珊,我一直坚持的东西、在意的东西、喜欢的东西,像是一下子碎得干净。
我打开了门,门扉挡住了苏风溪的身影,夕阳洒在我的身上,莫名悲凉。
“倘若真那么喜欢,你就带他离开,以后也不用回来了。一个被我玩腻的炉鼎,一个早就不中用的属下,强留也没有必要。”
我等了几息,苏风溪没有说话,司徒宣亦然,顿觉无趣,索性拂袖而去。
“苍牧。”
我唤着他的名字,他却不像往日那般出现,不知去了哪里。我是不愿意想他是去见苍穹了。但他非要去见,我似乎也没什么能指责他的,毕竟血浓于水,那是他亲弟弟。
这念头在大脑里转了一圈,我便发觉我的魔功的副作用是真的见好了,竟然能讲几分道理了,之前也是魔怔了,局限于几人的情爱之中,险些失了本心。
当下,首要做的,自然是要去打赢这场约战,对苍穹威逼利诱,结下短暂的盟约,再干脆退隐山林,同苍牧过些安生日子。
至于魔教——也该是把左护法唤回来了,据说他的温柔刀已经练到极致,想法子废了苍穹几年武功,再叫左护法替我守几年魔教,应无大碍。
一旦想卸下责任,之后的路规划起来竟格外顺畅,我回了房,却在床上瞧见了苍牧——他竟然没有去寻他的弟弟,而且浑身赤裸着,躺在了我的床上。
血气翻涌,双目赤红,一夜颠鸾倒凤。
第二日,苍牧为我亲自穿上了衣裳,我便笑他:“上一次你为我穿衣,还是十多年的事了。”
他面色不变,帮我系上了腰带,只道:“教主竟然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