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暘终於不再动了。身体的感觉回来後,他这时才终於注意到一件事,他与左夜两人都是赤身luǒ_tǐ。昨晚,发生什麽事了?
他有些头痛的回忆着,却发现什麽也想不起,只隐约记起片段。他被黑帝注射一剂红毒,再来,再来好像是听见左夜叫自己的声音。然後呢?
就在白若暘专注回想的时候,左夜似乎也清醒了。
他有些虚弱的动了动身体,在白若暘开口讲话之前,他先把手覆在那人的双眼上,说道:「闭上眼。」
「左夜。」白若暘察觉他声音中的不对劲。
「……什麽都不要问。」左夜艰难的起身,但盖在他眼上的手没有离开。
左夜起身的很慢,有好几次都会碰触到他,在这样算是磨蹭的动作中,他间接从左夜身上感觉到一些黏滑的液体,即使不看不说,白若暘也知道那是什麽。他张开口,本来想说点什麽,但最後只是叹了气,照着左夜的意思,闭上眼睛。
左夜终於把手拿开,接着传来窸窣的穿衣声,等左夜整理好後,已经过了十分钟。
换白若暘穿衣的时候也有些困难,他的身上同样有伤,最严重的是在腰腹间,有一大片的瘀青。从伤口表面看来,可以看的出来下手的人并没有控制力道,但换个角度想,左夜是刻意避开致命的地方出手,他不难想像他当时的挣扎。他其实可以自己逃开,甚至是杀掉自己,但这些左夜却都没有做。
白若暘朝背对着自己的左夜看去,心情复杂。
虽然衣服将那些痕迹隐藏起来,但部分□□在外的肌肤还是遮不住那些青紫的痕迹。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一定把左夜折腾的很厉害。
在这样想的时候,白若暘的眼神更沉了点。
感觉到身後没有声音後,左夜才转过身来。他应该是要露出尴尬或者愤怒的表情,但却没有,他的表情自然的像平常一样,看着白若暘问道:「昨晚是谁对你下药?」
白若暘原本讶异左夜的反应,但一听见内容,神情又凝重起来,他试图回想昨晚的情形,才慢慢说道:「是黑帝,他回来了。」
听见这个名字,左夜也蹙紧眉头,「怎麽回事?」
白若暘简单叙述道:「昨晚,我跟踪疯狗来到这里,在一间酒吧发现他与黑帝碰头,我猜想他们之间可能有交易,所以就跟了上去。後来,我被发现了,黑帝便将还在实验阶段的红毒注入我体内。」
「……你现在感觉怎麽样?」
这一句只是普通的关心,但白若暘这时却觉得相当愧疚。昨晚的事,他欠左夜一个解释。但真的想要开口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左夜不是女人,他并不需要别人对他负责,甚至不需要同情与怜悯,这些事一旦挑明说出,只会让场面更加难堪而已。即便心知左夜并不是完全被迫,白若暘仍是感到自责。
左夜彷佛看透他的想法,突然说道:「白若暘,记住你欠我一条命,这样就够了。」
白若暘抬眼看向左夜,依稀记得昨晚好像有类似的对话出现,但是他完全想不起来。於是他又问道:「我还有答应你什麽事吗?」
「没有了,让它过去吧。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
白若暘这时从左夜眼中看见坚定与觉悟,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下了什麽样的决心,但他明白,他是真的不在意。
眼下最重要的除了对付疯狗之外,还要提防黑帝的行动。白若暘想了想,才回到正题说道:「这次行动曝露,最後这几天要更加小心。」
「还要回地龙帮?」左夜有些讶异。事情发展至此,疯狗已经知道他们全部的计画,现在回去,等於是自投罗网。
「当然。约定的时间还没到。疯狗这时大概正以戏弄我们为乐,不会就这样作罢,我们现在逃走的话,才刚好合他的意。」白若暘分析道。
「我知道了。」
白若暘想了想,又突然说道:「左夜,你先回去吧。」
左夜疑惑的看向他。
白若暘这才解释道:「黑帝下的药剂相当重,我担心会再一次发作。我有个认识的人,对红毒有相当的研究,我必须先去找他。」
左夜点点头,说道:「你自己小心。」
白若暘又交待左夜一些事後,两人才各自离去。
左夜自己一个人回到地龙帮时,疯狗正坐在椅子上,带着富有兴趣的眼神望着他,调侃道:「你自己一个人回来?听说昨晚你跟白若暘都不在。」
他瞥了疯狗一眼,淡道:「是吗,我没注意到。」
「阿兵都跟我说了。」
疯狗口中的这个名字,应该就是昨晚说要跟他比枪的人。左夜抬起眼来,试探性的问道:「他跟你说了什麽?」
「他说,他说……」疯狗彷佛故弄玄虚般盯着左夜,片刻才说道:「你的枪法很不错。」
左夜回想起昨晚的情形,他为了争取时间,在比枪的对决上确实毫无保留,现在想来,这可能也是疯狗计画中的一部分,要试试自己究竟还剩下多少实力。
「就这样?」左夜面无表情的说道。
疯狗意味不明的说了句:「这样就够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左夜说完,转身就要走。
「小左。」疯狗突然叫住他,严肃认真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敢自己一个人回来。」
左夜停下脚步看他,说道:「你如果要杀我,其实不用这麽大费周章,自我踏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