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真心”二字,沈逸回头看她,嘴角上扬痴笑着,他有的就是一片真心。他从袖中拿出那日买来的一支蝶钗,“七夕那夜走得急,忘了送你。”
咏儿想起她和墨生试过的那对蝶钗,摇了摇头,“这个,咏儿不能收。”
“为何不能,你喜欢的。”沈逸追问道。
咏儿依旧没有接过来,她满眼真诚的看着沈逸,“沈公子,我若接了这蝶钗,那便是领了一份情,你的情在咏儿这已经容不下了。”
沈逸见咏儿这样说,心里咯噔一下,“不过是个钗子,何必言重。”
“不过是个钗子,沈公子也不必过于看重,就当她是个值得欣赏的美物罢了,何苦寄情于此。”这话咏儿是在点醒沈逸,像她这样的姑娘,世间千千万,她和沈逸并无交情,只为美色,希望他能早些走出。
听到这,沈逸觉得也不用再隐瞒什么,“我是真心对咏儿的,从未有像你这样的姑娘,让我寝食难安时刻惦念。”说完,刚强冷酷的沈逸也被自己的话惹红了脸。
咏儿闻言,微微笑了,“我同公子一样,也对一人寝食难安,时刻惦念。”
沈逸知道咏儿口中这人定不是自己,但以他对咏儿的了解,这人他应该是认识的,他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墨生……”
咏儿不语,轻点了下头表示肯定,目光灼灼。
“可,可,你们,不是,她……”沈逸有些紧张,他知道墨生女子的身份,难道咏儿是不知道的?他心里拿不准。
见状,咏儿又笑了笑,她肯定了沈逸是知道墨生身份的,转身走到湖边,背对着沈逸说道,“我自小就知道墨生是女子,那又何妨,咏儿未曾一刻把她认作男子,即使她为求学着了男装,她就是她,不管她现在是否只当我是姐妹,朝夕相对的时日里,我心里早已认定了她。”
咏儿就是这样,她勇敢,热情,对生活充满着希望,这与她出身背景截然不同,或许是墨生性格中存在的那些软弱、自负和孤寂,让咏儿更希望用自己的感情去给予她呵护,彼此守护着对方。
听了咏儿的真言,沈逸依旧有些懵,因为在他的人生观里,只存在男女之爱,两人身为女子是不是咏儿将误将姐妹情当做了爱情。
咏儿回头看了眼沈逸,见他满脸的不懂,继续说道,“沈公子,你若真的欣赏咏儿,定会明白咏儿在说什么,我清楚我自己的感情,我是爱她的,也只会爱她一人。”
“那她知道么?”沈逸问道。
“她……”被问到这,咏儿其实心里是拿不准的,墨生虽长自己两岁,但一直在许府深居,或许还不曾知情为何物,她的懵懂何尝不让咏儿纠结,“她有一天会明白的,我愿意等她。”
咏儿的决绝,让沈逸一下子泄了气,低着头无话可说,将那只蝶钗又收了回去。见他沮丧,咏儿安慰道,“沈公子,请你理解,我欣赏你的仗义,同样也欣赏桐玉的才气,更羡慕你们同墨生之间的同窗之情,咏儿不想破坏这份真挚,日后还请多多照顾墨生,她是女子,求学中有诸多不易。”
说道这,沈逸心中突然想起早上被自己一掌打晕过去的那人,立刻有些心虚,他只是想出来见咏儿,没有思考就意气用事,现在正悔的很,这份同窗情作为当事人的他何尝不珍惜。想来,墨生也快该醒过来了,他得赶回去放人了。
“嗯,咏儿,谢谢你跟我说这些真心话,但我想我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那样就太不像沈君逸了。”七尺男儿冲咏儿温柔的笑着。
“我先回去了,改日再约一起作乐。”沈逸告了别,他再不回去墨生怕是要醒过来了,何况咏儿拒绝的干脆,他不好意思再做纠缠。
“对了,以后叫我君逸吧,我叫沈君逸!”阳光下那少年干净明朗,正如其名,飘逸如风。
咏儿冲他点了点头,想这话终于是说开了,心里却还惦记着一人,“墨生,你还好吧,今日为何不来。”
沈逸房中,许墨生觉得颈部一阵酸痛,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轻轻的揉搓着肩颈,“我这是怎么了?”她痛得很,感觉睡了好长一觉,醒来又不知身在何处,努力回想着。
“咏儿!”她从床上一跃而起,还惦记着赴约的事,可是那屋门从外面锁住,她根本推不开,再看看窗子也被锁住,这下墨生真是急了。
“沈逸!你个癞皮狗!”她破口大骂,想到沈逸竟然对自己下手,还把她锁在房内,墨生气的恨不得和他打一架。
“放我出去!”,“救命呀!”,“有没有人在!”墨生在房内使尽浑身解数的求救,引来了不少人在沈逸房前驻足围观,有月闻声也赶了过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公子,沈公子去哪里了?”有月不知发生什么,在屋外慌成一团。“大家都别站着,快帮帮我们,把这门撬开。”可是根本没人敢管这闲事。
场面正混乱着,沈逸此刻赶了回来,拨开人群,冲上去开了锁。
从里面出来的许墨生满眼通红的和沈逸怒目而对,“沈逸!我跟你拼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