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再冒犯森林!”老伯朗的巨灵之斧砸在地面,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他张大手臂,“起来!”
泥土从地面陡然拔高,像钢刺一般凶猛交错升高,在翼蟒飞来的前方眨眼铸就出反刺盾牌。翼蟒收起双翼,庞大的身躯俯冲撞在盾牌之上,震天响的声音砸下来,泥刺竟然被它们身躯撞断。但是泥土猛地反扑,瞬间吞没翼蟒,将他们紧紧圈住。
老伯朗一人直面危险,他大开的手臂形成所有人的屏障。老头浮夸的宝石戒指熠熠生辉,明明是个矮人,却在所有人眼中异常高大。
“你老爸帅呆了!”梵妮握拳尖叫,“帅呆了!”
“我老爸!”格雷扯着嗓子,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己,“那可是我老爸!”
翼蟒在泥土的束缚中扭动,它们粗壮的尾巴扫断树木,双翼撑破泥土,立刻游走冲来。老伯朗的咏唱让土地翻滚,形成瀑布一般的情景,泥土和翼蟒狠狠对撞,紧接着他拔出巨灵之斧,从升高的土地上一跃而下,大风吹开老头的胡子,他举起的斧头正正砍在一条翼蟒的头顶,登时爆开的血花随着翼蟒的嚎叫和雨水一齐迸溅,被劈开的蟒身下露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地下跟着剧烈抖动,石块掉砸。监工在怒斥着鼠人,命令他们蹲下。巫师的强势加固再次显露,上方的抖动很快停止。
“小心点!”监工对巫师们喊道,“上面发生了什么?”
“格林人在干什么?”巫师从窥世之眼中看到庞然大物,“他们竟然在这里投下了翼蟒!”
杜德从手臂中抬起眼,他跪爬着移动,贴着墙壁,缓缓移向最前方,在监工看不见的地方用力刨开小洞。
“老师。”杜德露出残酷的笑容,“我们的机会来了……”
老伯朗踩在翼蟒一半身体上,看着剩下的几条,确认这真的是翼蟒。
荒野的家伙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王国中部?它们从哪里进入,又是谁的宠物?
老伯朗用斧头拨开翼蟒的鳞片,却发现它们的鳞片中似乎有粉末在隐约发光。他蹲下身,没有用手直接触碰,而是裹了一层泥土。
“诸神在上。”老伯朗打量着这些晶莹的粉末,“这是什么东西……”
雨水打湿了粉末,它们在老伯朗指尖化开,流淌下来时他忽地感觉到灼痛,手指包裹的泥土被融化的粉末侵蚀消退,他整个手掌都开始被腐蚀溃烂。
老伯朗猛地起身,可是翼蟒已经再次升空,它们振动的双翼吹落粉末,雨水飞快地融化,整个森林都将浸泡在腐蚀中。
“后退!”老伯朗操纵泥土,沸腾的泥土轰然将整个森林都笼罩,将要合成上空的屏障。但是他的背后突然贴上了软若无骨的身体,镰刀从他脖颈下瞬间勾——泥土迸出,挡住了致命的镰刀!
老伯朗还没有反击,整个身体都被花香侵袭陷入麻痹。他的泥土屏障仍然在上方合并,背后的人勾住了他带着印记的手臂,无声后划。
格雷在窗口看见他父亲猛地栽下去,寒光闪烁的镰刀划破上方屏障,整片天空的泥土都在粉碎下砸。
“老爸!”格雷从窗口爬出去,跳下二楼,直奔前方。
“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梵妮指间跃动,两瓶药剂撞碎空中,一股恶臭刺鼻涌出,她跟着跳下窗户,“格雷!回来!这家伙该交给我对付!”
可是格雷没有停下来,他飞奔的速度惊人,拔出的巨灵之斧隔着距离大力甩了出去!已经逼近老伯朗脖子的镰刀被斧头撞退,手持镰刀的人笼在斗篷下,花香顿时馥郁芬芳,格雷奔跑的双腿立刻麻木僵硬,他摔在泥水中。
“离开他!”格雷一拳砸在泥水中,湿软的泥土马上将老伯朗层层包裹,他对镰刀人怒声道,“离我父亲远一点!”
镰刀人转动着镰刀,上方的侵蚀雨已经掉落下来。森林即刻被烫伤,在惨叫声响起之前,火焰凶悍横扫整天天空。
博格的剑鞘仍在腰侧,他站在后方,目光如同实物一般落在镰刀人的身上。火焰熊熊燃烧,对方仿佛轻啧一声。
“目标。”镰刀倏地指向博格,“在这。”
就在这时,脚下再一次剧烈震动,然而并不是一次,而是炎浪冲破地面,爆炸声连接不断。
老伯朗被碎块岳淄铣鏊的上半身,发现老头的手臂已经被勾断,带着印记的手掌血肉模糊。
“老爸、老爸!”格雷抱着他的手臂,呼喊着,“梵妮!救命!”
梵妮还在奔跑的路上,她气喘吁吁,只能颓然地喊,“看前方!蠢货!前方!”
一条翼蟒滑冲而来,在那阴影之下,格雷小得像只蚂蚁。他抱紧老伯朗,在咏念声中把所有防御全部给了他老爸。
老伯朗突然握住格雷的手掌,老头被泥水呛到咳嗽,他抬起头,骂道,“蠢儿子!”他撑起上半身,盯着格雷的双眼,在翼蟒冲撞地面的巨声中问他,“你害怕吗!”
格雷用力点头,老伯朗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却没有力气。半块印记的防御对于翼蟒而言太脆弱了,格雷构建的墙壁甚至无法阻挡翼蟒一秒钟,他在泥土碎裂中盯着翼蟒,红着眼睛按下他老爸,张开手臂,学着他曾经梦想过无数次的姿势,嘶喊道,“来啊!”
冲撞即将——
“喊我的名字!”加尔的声音穿越全场,“格雷!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