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专家推了推眼睛，谨慎地开口：“没有先例可循，我们也说不准。短则几天，快则几年，这都有可能。”

季安年反倒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没关系，只要我还活着，总会等下去的。”

他的目光又黏在躺在病床的司洛身上。

在接受了属于空的庞大记忆后，不知不觉他对司洛的爱意又深上几分。以前他一直固执的认为李思言和司洛是两个人，司洛不是他爱的人。

可是透过空的记忆，他却突然明白了，也许就像司洛所说的那样，李思言和司洛是一个人。司洛是李思言的过去，李思言是司洛的未来。也许时光改变了很多东西，但是铭刻在司洛灵魂深处的东西却宛若初见。

能够同时拥有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他何时有幸。

所以，你要快点醒来。人类的寿命太短了，我怕等不到你……

※

两年后。

季安年给花瓶换上今天新买的玫瑰，如同往常一样拉开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同沉睡着的司洛絮叨着。

“女娲他们前天离开了。再不走空间壁彻底合拢后他们就走不了啦！他们告诉我你就要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rebel还在失踪着，但是空间壁已经慢慢在修复了。不知道女娲他们给白天佑说了什么，现在他们认为修补空间壁是我的功劳，我怎么解释他们也不听，现在坚持要把我塑造成救世主，作为英雄典型鼓励人民灾后重建。”

“虽然不知道你和rebel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件事应该是你的手笔，我就是有这种预感。你的伤也应该是和rebel战斗时留下的吧？你再不醒，你的功劳就彻底属于我了。”

“前几天艾斯特斯突然来了，他打算在我们位面定居，不回神域了。你也好久没见过咱儿子了吧？小家伙吵着要来见你，我给拦住了，我想你也不希望用那么虚弱的姿态来见他。”

“对了，你绝对猜不到。耶和华和路西法在一起了。据说是耶和华先告的白，路西法笑的嘴都合不拢，半推半就的答应了。这个场景还被赫尔墨斯用神力录了下来，刻成光盘在神域兜售，大赚了一笔。啧啧啧，真没想到路西法竟然那么受，我还以为是他是个攻呢！”

“宙斯现在满神域的追杀阿波罗，可是每次都被阿波罗逃走。现在宙斯不举的消息已经在全神域传开了，就连鸿钧这个万年死宅都有所耳闻。”

他兴致盎然的说了很多，说到开心时手舞足蹈，可是唯一的听众依然安静的沉睡着，那道充满爱意的目光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季安年的声音越来越弱，空间慢慢恢复成一片冷清。他响亮的抽泣一声，伸出手紧紧握上司洛放在床边的手，慢慢低下头，额头紧贴那只柔软温暖的大手，哽咽道：“你怎么还不醒啊！”

“大坏蛋，难不成真要我等你一辈子不成？”

“……我好想你……想和你接吻，想和你手牵手走到大街上，向每个陌生人表示我们的幸福，想和你一起生活，直到变成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然后手牵手一起迎接死亡……”

“唯独我最后一条无法满足你……”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季安年惊喜的抬头望去，对上病床上那人温润明亮的目光。

他直起身，嘴唇一张一合，嗓子眼却仿佛被堵着一样，发不出声音。

李思言见状微微一笑，整间病房都因为他这一笑明亮了：“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修仙吗？我不会让你老的要死掉的。”

季安年一怔：“你是……”

李思言坐起来，用另一只手的拇指轻轻抿掉着季安年脸上的泪痕，目光满是怜惜：“我是李思言，也是司洛，但我现在只是个修真者。”

“一个追求大道，寻求长生的人类。”

“属于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所以，别哭了。”

季安年破涕为笑，重重点头：“好，那么重新介绍一下。”

“我是季安年，也是空，但我现在只是一个人类。”

“以后也将一直是人类……”

窗外阳光明媚，人来人往，尘世喧嚣，但这未尝不是红尘之中的烟火气，是独属于滚滚浊世的可爱温暖之处。窗内两人眉目之间酝酿着无穷无尽的情意。有过身为幻想种的苦楚无奈，经过轮回转世的种种波折，他们终究迎来属于人类的现世安稳与自由。

陪在身边的依然是最初的那人，足矣。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下正文完三个字，我的内心松了口气，写了四个月，终于把这篇文写完了。这篇文的结局早就在我的脑海里了，所以不许说我烂尾=。=司洛和空逃脱了幻想种的宿命，成功成为了人类，拥有了真正的自由，由此深化了本文的主旨【敲黑板】破除封建迷信，从我做起w

现在看来，我这篇文bug一大堆，情节零散，文笔幼稚，有好多伏笔写着写着我都忘了，比如依然放在季安年空间里的那团史莱姆_(:_」∠)_

我还答应了丫头让她来文里客串，可是我的健忘症没救了，只能在番外里给她安排一个角色，比如路人甲，同学乙（喂！）

不定时掉落的番外会把正文很多没有交代的事情说完的，比如司洛的身份，比如夫夫修真日常w

写这篇文，如果问我最大的收获是什么的话，那么就是认识了你们这群美丽可爱的大宝贝们。我这篇文数据冷哭，收益扑街，正是有了你们的支持，我才能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