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魅是很难消灭的,它们没有实体,只要有一缕逃出去,就能继续害人,您要多加小心。”青莲略带担忧的补充道。
林珩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对青莲道:“我再去一趟将军府。”
“是。”
林珩很快就又到了将军府,敲了门后,还是那个门子,一见他便恭恭敬敬的迎他进门:“元帅吩咐了,您是贵客,不用通传,直接去找他便是,您这边儿请,元帅在将军房中。
门子引着林珩一路到了车子语的房间,车子语已经醒来,宁阑坐在他旁边,两个人又在争执,见到林珩进来,都停了下来,转过头来。
车子语焦急的看了看他身后,气怒的质问林珩:“你把他怎么了?!”
林珩看了看他,内心很同情他,如此一往情深,可是他爱的那个少年已被那凶魅所害做成了画皮。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他真相,车子语现在身体很虚弱,冷不丁得知噩耗,很有可能会撑不住就去了,还是先告诉宁阑,让他找机会说吧。
于是他便淡淡的道:“让他跑了。”
车子语松了口气,有些狐疑的打量他,见他不像说谎,才终于露出点喜意。
宁阑冷哼一声,出奇的竟然没有再骂他,只是略有不悦的训斥他:“看你这点儿出息,行了,没事了你就休息吧,我会跟大师商量的。”
车子语一脸愧疚感动的看着他:“大哥,多谢你。”
宁阑摆摆手,起身对林珩道:“大师,咱们借一步说话。”
林珩点点头,跟着他出去了。
宁阑道:“咱们去书房谈吧。”他说着,便引着林珩往书房走:“这边。”
还未到书房,宁阑就已经忍不住先说了起来:“大师,你追那妖怪出了门以后,有人来报我,我便过来看看,这小子醒了以后,我再三逼问他,他求我将你叫回来,不要伤害那妖怪,我再三逼问,他才肯说出他和那妖怪的渊源。”
“说来也可怜,他爹战死了,娘死的也早,半大的小子没爹没娘经常饿肚子,那小狐狸,哦,对了,那妖怪是个狐狸,那小狐狸常来找他玩,给他带吃的,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后来有一天那狐狸突然就能变成人了,本来这也挺好,狐狸不害人的话,谁管他是人是妖,他们两个好好过日子也就是了。”
“哎,到了,请进。”说话间,已走到了书房门口,宁阑推开门,带着林珩走了进去:“请坐。”
他们坐下后,宁阑继续唏嘘的道:“两年前,边关战事又起,按我朝律令,其实他是不用去参军的,可是你知道,这,这就不说了,总之,他顶了别人的名额被征去参军了,去之前叮嘱小狐狸好好保重,等他回来,莫要被人抓了去。”
“谁知道一语成齐譏,他走了没多久小狐狸就被人抓走了,他化成人形的少年太过貌美,时下又很流行狎玩娈童,哎……这年头,人比妖怪还可怕,人能把妖逼成魔。”
他说到后面,虽则语焉不详,但也足够人拼凑出一出惨剧。
说人比妖可怕,这林珩是同意的,但这次这个事,还真就不是人干的,想来那凶魅亦是通过这种模棱两可的悲惨经历骗了车子语,毕竟遇到了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想要去深究的。
林珩不免叹气:“不是狐狸。”
“什么?”宁阑愣了一下,他铺垫了这么多,就是想问问这狐狸性情大变还有没有救,或者想个法子让它不要再作恶,便放过它这一遭,谁知道林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大师,此话何意?”
林珩道:“那妖怪,是个披着人皮的凶魅,那狐狸,恐怕已经……”
宁阑愕然的睁大了眼睛,心揪了一下:“披着人皮的……凶魅?”
林珩大概给他解释了一下凶魅是什么,宁阑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化作黯然悲伤,他深深的叹息一声:“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凶魅,既是要剥了人皮来假扮人类,那么它能化作那少年的模样,岂非说明少年已经遇害?再结合那少年第一次出现害人的时间,竟是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林珩心里也十分惋惜,一时也有点难过,沉默着没有说话。
缓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晚上的时候,那凶魅还会过来,它已经不准备留着车子语的性命,打算直接挖了他的心,可能是我今天出手惊动了它。”
宁阑站起身对他抱拳鞠了一躬,郑重的道:“还请大师务必除了那凶魅,如此骇人听闻的妖孽,定不能让它再为祸人间。”
林珩点头:“这是自然。”
……
到了晚上,林珩这次没有进房间,而是坐在屋顶上,那凶魅胆子很大,果然敢来,不过这次它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甫一出现,便被林珩盯上了。
它化作一片薄薄的影子,悄无声息的想要挤过门缝进去,林珩足尖轻点,纵身跃下屋顶,悍然一掌便朝着它拍去。
凌厉的掌风从背后呼啸而来,那凶魅吓得尖叫一声,赶忙要躲,却根本无法躲开,直直的被一掌拍中。
“啊——!!”它惨叫一声,中掌的那一片阴影颜色淡了一些,很快便有其他地方的黑色填补过来,仔细看去,竟是一条条会游动的黑线一样密密麻麻的在它身体里。
林珩没有再下杀招,这里人多且地形开阔,万一叫这狡猾的魅跑走了几缕就不好了,更何况,他还惦记抄这凶魅的老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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