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丁妙听到这个声音,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扭头,求助地看向他。
那男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头一看只是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不在意地恶声恶气道:“滚远点,小子。”
路灯昏黄的灯光下,那人的一头咋咋呼呼的黄毛显得格外醒目,他蹲在地上吸着烟,脚下还有两根烟头,显然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一会儿。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但脸部的轮廓格外英挺。
他没说话,好像是低声笑了一下,将烟头狠狠扔在地上,外套一甩猛扑到那男人背后,因用力而鼓起一团明显肌肉的右臂一下子箍住男人的脖子,侧身砰地一声将他摔倒在地上。
“草,云哥,怎么突然干起架了!”巷头有几个看起来不三不四的小青年连忙跑过来,纷纷学着他的样子把外套扔在地上,埋头开始群殴那个正在惨叫的男人。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捡起被他丢在一旁的外套,轻轻搭在缩在墙角女孩的头上,把她的脸挡住。
那几个男孩这下才注意到这儿还有个女孩,短袖校服下露出的胳膊白嫩得犹如刚做出来嫩豆腐,上面还有一条条醒目的红痕,不难猜测方才发生了什么。这些看向她的目光里,纷纷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神色,遗憾的是脸被云哥的衣服挡住了,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
被这些目光包围的丁妙害怕极了,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咬着嘴唇站起来,使出全身力气踉跄地跑了出去。
后面还有人在说话:“云哥,我去把她拉回来。”
那人的声音带着冷酷:“滚你妈的!”
……
那段时光太沉重又太匆忙,经历过后她就下意识将它们尘封起来,至今都根本不敢去细想。唯一在她苦闷的黑暗里留下光亮的,就是顾泽。
顾绵和她是同桌,又是顾泽的妹妹,丁妙那时把她当好朋友,什么都跟她说,可唯独不让她给顾泽透露一点自己的苦处。每每见到顾泽,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活泼明朗的样子。
听他抱怨他工作中的不顺,攒钱给他买生日礼物,在冬天来临的时候、学着给他织一条长长的温暖的围巾,在十八岁的时候、将完整的自己打扮得像小仙女一样,然后将人和心一起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