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是这么消无声息地过去了一周,然后是半个月,三个星期……
每日平平淡淡的做着相同的事,说着漫无边际的话,有时候明明在讨论吃什么菜,下一句就说了从书上看到的病例,然后争论了一下,最后上床,把床晃动得快要散架。
抵死的缠绵,永无停止的渴望,只想把对方融入到了自己的血脉深处,就算的天灾人祸,也不能再将彼此分离。
庄凌霄很少离开这个房子,一周大概会离开一次,每次都是等聂长生午睡了,他才静悄悄的离开,跟上回一样,傍晚时就会踩着昏黄的夕阳回来,像归巢的飞鸟一样,夜幕时从不在外多逗留一秒钟,然后他会解开聂长生的锁,两人一起做晚饭,晚上相拥而眠。
这一天,聂长生午睡醒来时,庄凌霄又没在卧室里,他平时会坐在地板上敲着笔记本,不过有时也会躺在聂长生的身边,搂着聂长生一起午睡。
依稀听到了客厅里有声音传来,这个屋子里就他两人,想来是庄凌霄跟谁在说话了,抑或是在跟谁通这话。
其实这个屋子里,除了庄凌霄的那本手提笔记本,别的文明通讯都没有一件,没有座机,没有手机,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没有wifi……
对方会是谁呢?聂长生止不住有点好奇了,他被囚系在这里快要一个月了,这段时间里,他只跟庄凌霄说话,就连庄凌霄请来的那两个保镖,他都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
客厅在楼下,而禁锢聂长生活范围的细链却走不到卧室的门口。
不过隐约听得出庄凌霄说的是英语,只是声音不大,明显是压低着嗓子说的,大概是担心吵醒聂长生,不过却能听出话里的怒意很盛,可见对方一定不是受他欢迎的人了……
第71章 丝和缕
楼下庄凌霄的声音很久没有传来, 倚在窗前的聂长生并没有看到有那个陌生人从门口出去,看来访客只是出现在电话里头。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他与庄凌霄都属于初来乍到的人,住在远离喧嚣的不知道小城镇上, 语言不通是其次, 这个小城镇里似乎贫富分化尤其特殊, 许多衣衫褴褛的棕色小孩会到附近的垃圾箱翻找东西, 尔后被看守这片区域的保安殴打、驱逐,那些小孩竟然习以为常,笑哈哈地抱着捡来的东西一哄而散,聂长生还看过这群小孩为了抢夺一件衬衫而大打出手, 而那件衬衫,正是聂长生曾经穿过的衣服, 那是在庄凌霄失控的力度下撕破了的, 根本不能再穿了的。
这之后,聂长生明显察觉了庄凌霄的性情又回归到了从前的阴郁森冷的气质了。
本来好好儿的敲着笔记本时,庄凌霄会突然骂了一句国粹,然后“啪”地一声阖上笔记本, 怒气腾腾地站了起来, 将书本从聂长生的手里抽走,一把将他推在床上, 欺身而下时,聂长生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这些日子来,他俩的床事虽然频繁, 但庄凌霄还算温柔,除了做出撕裂聂长生衣衫这种比较出格比较暴力的事情之外,对待怀中人却是极尽的温柔,虽然言辞上会无赖了一点,黄暴了一点,可终归没再让事后的聂长生太难受。
可是这一回的庄凌霄却阴沉着脸,跟上回在军事飞机上一样,蛮横至极地将聂长生从来到外狠狠地要了个够。
等聂长生恢复了神智时,整个人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浑身湿淋淋的,床褥被套甚至枕头都沾满了腥臭的东西,根本不能再用了。
身体很不舒服,洗过澡的聂长生不想再躺在床上,可现在的他,除了躺着,实在没什么力气再站着,更别说可以走去哪儿了,而事实上,在那条手链的限制下,他也没能有太多的空间可以活动。
提到那根手链,它却是在这场肉搏战争里发挥了新的用途,聂长生的两只手的手腕都被它缠绕勒住,紧紧地将他的双手束缚在了头顶,等事情完了之后,才被解开,那时的聂长生双手已经发麻了,只是相较于身体而言,这等程度的不适应还是轻的。
直至现在,聂长生手腕上的勒痕还没有消退,他本来就消瘦,平时手腕上的青筋便可清晰入目的,这会儿有红色的勒痕点缀其上,显得特别的情奢。
“不准离开我,听到了没有!”这是庄凌霄在床上对聂长生说得最多的话。
不管聂长生怎么回答,怎么应承,怎么允诺,都似乎化解不了庄凌霄内心的焦灼和忐忑,他像一匹游走在草原的公狮,划下了大范围的领土,可却左右不了领土里任何一只雌兽。
有时候,连聂长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话刺激到了庄凌霄,又会得到这么残忍的对待。
就像今天,聂长生抱着膝坐在床上,怔愣地看着窗外半角的蓝天。
午后带着热浪的风从敞开的窗户出来,将卷起来的窗帘刮得猎猎作响,身旁的放着一本医学的书也被翻开了起来,“哗哗”地翻动着书页,似乎附和着窗帘的步骤起舞。
庄凌霄捏着一瓶矿泉水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聂长生那堵萧瑟的背影。
庄凌霄突然有一股抓不牢的感觉,这个人明明深爱着自己,又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距离自己这么的近,一伸手,他就落在自己的怀中,任由自己肆意侵犯,可是,他还是觉得聂长生会在某个他没有留意的时刻再次悄然离去,什么都不眷恋,什么都不在乎,从此在他的人生里彻底的没了踪影,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