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吊死一个。”看守的士兵说,“那么残忍难熬都活下来了,还死什么呀。”
柳珣看一眼里面,“有人去录口供没, 录完口供想回家的回家, 不想回家的也要好生安置着,别担心钱的事。”
“没人来。”看守的士兵说, “文吏进去,里头有女人看见男的就放声尖叫, 停都停不下来, 女狱卒有,但女狱卒不识字啊。寻思着是不是去拜托哪位大人家中会识文断字的丫头, 唤一两个来帮忙。”
“找个人去我家,给我娘传个话,就说要几个会写字的帮助衙门办案,要三个人, 一个主两个副,我娘会办妥的。”柳珣说。“后山都看住了吗?”
“金羽卫和圣武守备营守的那叫一个严实,苍蝇都飞不进一只。”士兵说,“刑部的都在外头呢,没让上前。”
柳珣点头,带了两个人往后山走,一路倒是没人拦他,守山的士兵看了他就让开了,都没要表明身份。
等他走过去后,士兵们交换一下眼神,“这就是柳大人那个漂亮的弟弟。”
“柳郎啊柳郎。”
“可算看着真人了。”
“也没那么好看。”
“反正我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柳珣到了那烧铁炉那,柳琯在那歪在凳子上眯眼,柳珣敲敲桌子。“这么累,怎么不回去歇着。”
柳琯揉眼看他。“得和侯指挥使换防,只能让他先回去休息。”
“看不出来啊世子。”柳珣说。
“我也看不出来啊柳七少。”柳琯说,“我算算这时间,你也没在家休息,我三叔三婶能放你出门?这刑部的事就这么有意思?”
“有意思,有意思极了。”柳珣说,“刑部办案啊,无关人等回避。”
“得了吧,你身边顺手的小厮一个没带,今日哥哥给你做一回随扈,听你使唤。”柳琯说。
“那你可是无聊到一地步了。”柳珣笑,但也没反对。两人就围着这山谷转悠起来。
“首先这打铁炉没错吧,不管这有没有铁矿,这里有人用铁锻造什么,建在这深山野林避人耳目的肯定不是来打把菜刀。”柳珣说,墙壁上空空的,看不出挂了什么。
“大概吧。”柳琯说。
柳珣不满的皱眉,柳琯委屈,“那我也没见过打铁炉是什么样啊?”
“不过深山老林,避人耳目,肯定不止是打把菜刀。”柳琯说。
柳珣叹气,这才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像杨峤那样博学的人真不多。
“你们搜查山谷了吗?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柳珣问。
“发现了应该有很多人生活的痕迹,但是捉不准到底有多少人?”柳琯说。
休息不够,柳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呢,只能把眼睛看到的都写下来,回头给杨峤送去分析,柳珣在谷底转了遍,“这就都看完了?”
“就这么大。”柳琯说。
柳珣摇头,“不对,这感觉不对,不该只有这么点,应该还有更大的场地。铁矿也没找到啊?”
“说来也是奇怪。”柳琯说,“我已经让人去工部找那会寻矿的来,墨迹迹的现在都没来。”
“如果没有铁矿,圣人不会让金羽卫参与进来。”柳珣说,“三哥啊,你想升迁得把这铁矿找到。”
“那这眼见着都没有,那是在地底下呀还是在山中间,怎么找啊?”柳琯说。
“玉龙寺的密室机关那么胆大妄为,精细奇巧,这里要有什么机关也不足为奇。”柳珣说。他扫视着附近的山体,会藏在哪呢?
柳琯吆喝着人拿着□□都沿着山边戳戳,看能戳出什么机关来,瞬间一整个山头都成了打草惊蛇现场。
柳珣和柳琯又转回到打铁炉那研究,“比起铁匠铺子,这个打铁炉是不是特别大?”柳珣问。“哎,你见过军队的打铁炉什么样吗?”
柳琯摇头。
“这么大的炉子,烧起火来能融掉多少铁啊?”柳珣自言自语说。
“弟弟啊,哥哥有点不好的感想。”柳琯看左右无人时说,“这地方一看就不是长期荒芜的地方,从你们晚上过来试探,到第二天你带人围寺,叫我来支援,围山,短短时间内,所有痕迹都扫除的一干二净,这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做的。”
“咱们得找出这些人在这里活动的痕迹。”柳珣说,“不然一般二般都和咱没关系。”
“万一不小心得罪人呢?”柳琯蚊音说。
“除了得罪圣人,其余人还有什么好怕的。”柳珣说。胆敢伤了杨峤,柳珣就没想过放过这幕后之人。
柳珣像是突然对四五个人才能和抱住的巨大灶坑产生好奇,叫了人来把上面的铁锅搬走,也不嫌脏,腾的就跳进去,手在灰烬里摸索了好一阵子,“这有个把手。”
柳琯简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仙人一般的弟弟这一番举动,等他全身脏兮兮,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惊喜的说下面有开关时他说,“这不都是人吗?用的着你自己下去摸机关啊?你别急着跳,你让我下去给你摸,我这不好歹也比你壮点。”
“找机关挺有乐趣的。”柳珣浑不在意的说。
“找几个火把来,来几个人跟我一起下去。”柳珣说。
柳琯见他准备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把他拉出来,“你走后面,我走前面,我拿着刀呢。”
“那也不行啊,你是镇国公世子,是独苗呢。”柳珣笑说。
“说起来你比我还独苗些,真不知道你这胆大哪来的。”柳琯说。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