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歌年轻的时候因为实力弱小要到处寻找秘境,借由秘境的特殊波动来掩盖自己的灵魂波动,不然被天道盯准了他就等着面对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陷阱危险吧,所以他几乎把那个世界所有角落都跑了个遍。人间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这个地方凡人多,天道不可以随意动作,不然牵扯到凡人的气数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能影响到改朝换代等等大事,所以当找不到秘境的时候,叶君歌就只能往人多的地方躲。再加上很多凡人由于以后有大造化、出身高贵、上仙转世、曾经做出卓越贡献等等原因,身上气运护体,逸散出来的气息也能掩盖叶君歌的灵魂波动,所以实在不行的情况下,叶君歌热衷于改头换面跟上述这种人套关系打交道形影不离。
他会知道难民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他曾经伪装成家里遭难又被抛弃的小孩,跟着难民队伍四处流离,那个时候吃苦就是真的吃苦了,他不可能偷偷搞小动作,法术波动会引来天道的注意。他自己虽然不用吃东西,但是为了不引人怀疑,难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着实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
段延被鄙视了,他觉得很冤枉,虽然他没见识过难民,但是他也不是没吃过苦头的啊,又不可能生下来就是教主,当教主之前他也是从小教众慢慢往上爬的。
段延想给自己辩解一下,但是那边的不速之客已经慢慢靠近了,有耳聪目明的立刻就看到了树林外头等着的一群人,顿时叫嚷开了:“我们到了!段魔头就在前头等着我们!”
众人精神一振,终于到了。
“……他们看到我们好像很高兴很兴奋的样子?”叶君歌疑惑地问爱人,“为什么?不是应该恨得咬牙切齿吗?”
“不知道,他们可能脑子坏了吧。”
“呔!段魔头!速速过来受死!”刚说完,一个满脸怒容左手上还受了伤缠着白布的大汉就开口怒喝。
这人都被几个小小的机关弄得挂了彩为什么还能那么嚣张?
叶君歌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打量到一半杯段延挡住了视线。叶君歌戳了戳段延的腰,“走开。”
“不走,宝贝儿看我就好了,那个男人长得那么丑,有什么好看的。”
叶君歌懒得理他。
大汉气得倒仰,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打情骂俏。
“袁施主莫急,先让老衲同段教主细论两句。”玄方大师上前制止了大汉往前冲的动作。
“呵,老秃驴,本座可没有兴趣跟你掰扯,要打赶紧,废话那么多。”
玄方摇摇头,一脸悲悯:“阿弥陀佛,段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纵容教众弟子为恶,可考虑过那些无辜百姓的死活?”
段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又没让教里的人去欺负平头百姓,不就没事打杀几个不长眼的正道中人,你扯这些干嘛?”
事实上魔教非但没有随意欺辱百姓,反而保得总坛这片地域百姓平安,这里可没有人敢不长眼的立山为王烧杀抢劫,这是在打魔教的脸。
此地百姓虽然不说十分敬重爱戴魔教,但对魔教中人态度还是很平和的。
外头那些传言只是传言罢了,段延这些年除了抢一个林梓熙回魔教,好像也没干什么惊扰百姓的事情。
玄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讷讷地道一声:“阿弥陀佛。”
叶君歌靠在爱人身边笑得欢实,这个和尚真有意思,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魔教为恶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情,在延成教主之前就这样了。”这种时刻当然是要出来帮自家老攻说话了,“所以魔教为恶并不是延一个人的责任,大师怎么能颠倒是非说得好像魔教干坏事全是我丈夫怂恿的呢?”
这下玄方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借口了。
“你倒是牙尖嘴利!”某武林前辈冷哼,“果然是耍嘴皮子的弱书生,还什么‘丈夫’,也不害臊。男人和男人的孽情还敢弄得天下皆知,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男人身上去了吧!”语气十分轻蔑不屑。
叶君歌冷冷勾唇,又一个冲上来找死的:“哦?这位……算了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反正你就是看不起书生是吧?当今武林正道看不起读书人,那真是不好意思,皇位上坐着的那个是个读过书的,算半个读书人,他下头那些围观拜相的也是读书人,沙场征战的也没几个没读过书。这天下都是读书人的天下,你又凭什么瞧不起读书人?这话可真是大逆不道呢。至于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稍微被人捧了两句就喜欢自命不凡的莽夫来管。”
众人闻言脸色微变,武林中人确实常常把“皇帝老儿”这种大不敬的话放在嘴边说,但是毕竟生长在古代的大环境下,忠君爱国的还是不少的,这种诛心的话说出来,谁还敢接口?
被叶君歌讽刺的这位不太擅长抓重点,立刻把注意力放在了“莽夫”二字上头。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莽夫?!”
这下连左护法都看不下去了:“你刚刚不是才鄙视读书人吗?那不是说你自己没读过书?没读过书怎么就不是莽夫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围观群众被绕进去了,不由自主地点头表示赞同。
那人气炸了,欺人太甚。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自从成了“前辈”,哪个不是捧着他的?现在被个未果而立的弱书生讽刺,心理上的反差让他冲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