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非池略作思考,认真地问道:“石头,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啊?”这是什么问题?
韩承泽愣了一下,挖空心思从干巴巴的大脑里想出点对姚非池的形容词:“呃,学霸,脾气不好,该说睚眦必报?然后嘛……多疑,不过对信任的人还不错,呃,另外就是……”
他看了下姚非池的表情,见他没什么表情,忐忑地说道:“还有点变态。”
听见他的话姚非池倒是笑了:“你这么想?”
“刚见面就下毒的能是正常人吗?”韩承泽小声地说,“说变态也没错嘛。”
“也好,我还怕你把我当成好人,影响在你心中的形象。既然你这么想那告诉你也无妨。”姚非池耸耸肩,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罐子——说不出是深褐色还是黑色,看上去有点像紫砂材质又不像,表面光洁,盖子是跟竹筒一样扣上一截的——他打开盖子给韩承泽看,里面有一只表面青紫的胖胖的小虫,身体是一节一节的,正在罐子里爬。
“……”
吓得韩承泽往后挪了挪,背顶到车厢的墙。
“卧槽这什么,长得好恶心啊!”他一脸嫌恶。
“你怕虫?”姚非池愣了一下,“这叫惑心蛊,不过是个半成品,这次我想去南疆找找相关的资料和材料……不然怕是这蛊做不出来了。”
家里的薛家医书上关于蛊的记载不多,以他现有的资料,只能养成这样。
能吃,能睡,看上去能活很久,但是效果不佳。
上回拿了一个来暗杀他的杀手做实验,结果那人听是听话了,人傻了。
随着他生意的做大,找靠谱的手下是必不可少的……而惑心蛊,正是一种能让有异心的人被他控制的蛊虫,用完成品控制的人动作与常人无异,但不会再有自我意识,一切以他的意志为主。
韩承泽如临大敌地盯着他手里的罐子,艰难地说:“听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怕。”姚非池把罐子收起来,对他笑了一下,“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对你用的。”
“……”韩承泽说,“我马上就练功!”
姚非池满意地点点头。
功法口诀顺着经脉运转起来,韩承泽的意识慢慢沉进去。
但今天不知为何,总会想到姚非池那只,里面,有,一只,虫子。
……真是太恶心了。
韩承泽长这么大,娇生惯养的生活过过,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也过过,自觉已经练就一身钢铁心脏,但,还就是他妈的怕虫子。
亲眼看见蛊虫真是太恶心了!!特别是风萧萧兮曾写过蛊虫是从人皮肤伤口处爬进去的,还有吃下去的。
吃下去的。
吃下去。
吃下。
吃。
吃!!!!!
·k!
身为学渣中的学渣,韩承泽居然还在脑内飙了一句英语。
足见他吓得不轻。
姚非池对着他正襟危坐的模样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又低头看起了医书。
也不知是不是他俩运气好,直到他俩下车包厢里也没其他人上来,两人干脆坐在下铺练了一宿的功。
练完功会使人神清气爽,暂时的不睡觉并不会让人觉得疲惫,韩承泽反而觉得自己精神头还不错。
空气也不错,他下车后深深吸了一口。
这站是广西境内一座小城,在到这里之前韩承泽甚至没听过它的名字。
“走。”姚非池背上背包,拿出手机看了看地址,边看边拉着韩承泽出站。
一夜的修炼显然不足以驱散韩承泽的记忆,他慌张地躲开了。
“怎么了?”姚非池看着他。
韩承泽面有菜色,一言难尽地看着姚非池背:“……虫。”
“有这么怕?”姚非池愣了下,“它爬不出来的。”
“我知道,但是……”但是他还是不敢靠近。
心病难治,姚非池可没研究过精神学科,只好表示无能为力:“那算了,你跟好我,别走丢了。”
韩承泽艰难地点了点头。
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上出租车的时候姚非池独自坐在了副驾驶上。
车到预订的青年旅舍门前停下,姚非池付了车资,和韩承泽一起下车走进店里。前台的小哥先是问他们有没有预订,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找他们要身份证和押金。
韩承泽一摸口袋:“糟了,我忘记带身份……”
然后他就看见姚非池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身份证来。
“……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身份证?”韩承泽震惊了。
“出门前看见在桌上,”姚非池瞥了他一眼,“傻子,出远门都不带,我都怕你自己拿会掉在路上。”
前台小哥忍不住笑道:“这哥们儿还挺细心的,你俩是朋友吗?感情真好啊。”
韩承泽张了张嘴。
姚非池笑着说:“没有,我们是兄弟。开好了吗?”
“好了好了,”前台小哥递过来一叠卡,“这是房卡和身份证,请收好,押金单在里面,退房的时候拿过来退押金。”
“谢谢。”姚非池接过房卡一看,1218。
按这个旅社的规模来看……大概是二楼。
“石头?”姚非池回头喊了一句,“愣着干嘛,跟上啊。”
“啊?……哦。”韩承泽这才回过神来,走的时候还拼命往墙上瞅。
前台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只奇怪的钟。
很旧的木质钟,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韩承泽刚站在那儿看了一分钟,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