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思量,自认无错。林紫纹无声一笑。她抽出了随身带着的钢笔。于这纸的左下角复画了这个生死活题。当然那答案也是画了上去。白子就是一个圈,黑子就是双圈。数字就是标在中间。在旁边又画出注释棋子。最后她意犹未尽。又是信笔写了两句:此局生死劫争,却是有两种可能。一种白杀黑而活。全得角地。一种则是双活。如果双活也算白活的话。那么此局并非只有一个答案。
双活的局子她不画出来了。只是写出了棋步着法。明眼人自然能明白的。写完后将笔收回。她收拾好饭盒。然后就轻松愉快地走开了。中午时分居然碰上这件小事令她心情不错。对于围棋,自从她父亲在几岁时就教她于地上画图为戏时,她就对这黑白幽玄有了特殊的感情。
嗯。自己有久没有再碰过棋子了,半个月。三个星期??她心中想着。带着一丝快意去洗饭盒了。不过她却是没有意识到这个中午对于她今后人生会有如何的影响,她现在的想法就因为能够在围棋方面动了下脑子而淡淡喜悦。
在好些年后。当那两个已长大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问她们这个丽人爸爸。为什么爸爸能一生过得如此精彩无比呢,甚至比起她们早了许多年就去了日本,带来了富士山的照片。还有京都的唐风式建筑园林图片。当时林紫纹正悠然坐在椅子中。听了女儿们的话。她慢慢地将目光从摊在膝上的一份公司文件移起来。看了看两个女儿。她卟哧一笑。漫不经心地舒舒然的说。
无他事啊。只不过起因就是爸爸那天在中午画了几个圆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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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很快就过去。也不过是两节课的时间。林紫纹提着纸袋子。和黄盈一起出了教室。走廊上满是大学生的突然变得加快的脚步和响上了不少的欢笑音。看来他们都是对这星期天盼望已久了。林紫纹淡淡一笑。
恰恰相反。也许是因为年龄和人生经历不同的原因吧。她倒是想一周全是上课的。其实她对学习是极有热情的,这就使她难理解这些大学生会对上课那么漫不经心。看来是少年不识愁啊。
两人顺着树荫片片的走道向校门处行去。在一个转弯处。黄盈就跑下旁边一个运动场去了。现在在那里。是有不少的人在砰砰打着球。不用想林紫纹也是知道上官咏会在那里。黄盈那急不可待的表现就说明了这一点。不过西门铭呢?在不在。她站在这走道上。看见黄盈跑下走阶后。冲到广场边上。正在双手合起喇叭向场内叫。
这时上官咏正是要投球。听到黄盈的声音。他就将球一扔。笑道走出场来。引得身后的伙伴们一片的笑声。现在黄盈拿出了手绢。在细心地为上官咏擦汗呢?上官咏也是大大方方站着。由黄盈动作。果是温情脉脉呢?不单低下的打篮球的人停了下来看。就是林紫纹也是看得很有意思。她点点头。
不过她也很快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不错。西门铭果然也是在下面。
不过他本来不是在打球。而是有点发呆地坐在场边看着。不过现在他已是站了起来。正在向上看来。隔得远了。林紫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她也是能想像到一些。体味到一部份。微微摇摇头。她忽地全没有了看篮球赛的心情。于是再停留一下后。就转身走了。
一般的来说,林紫纹在星期天都是走得比较慢的。因为如果走早了。校门口就堆满了人。并且公交车挤得很。走得慢上半个小时。人天是走得差不多了。自己也一般能在后发的206公交车上占到一个位子。可以到路途上十多分钟看看课程。还有一周就是国考了。林紫纹不得不谨之又谨。慎之又慎。恨不得把时间分成两半来花。
慢慢来到了校门外。果然剩下的学生都是不多了,十多个或坐或蹲,还有的则是百无聊懒地倚在墙边或者旗杆处。现在出租车还有几辆停在路对面的树阴下。不过摆明了学生都是对它们不感兴趣。所有人都在等公交车。林紫纹打量了下。她就在保卫室旁边那个插卡电话亭边站住了。耐心准备等车子开去。206公交车是一班30分钟,也是用不了多久的了。
她静静站着。回想着这一周在校内的学习情况。不发一言。她也是能感觉到自己吸引到了不少眼光。只是她也当作没有发生过。停了一会。她就从袋子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黑皮笔记本。翻阅了起来。时间点滴也不能浪费的。
不过就在她看了好几页后。身后传来了不客气的声音:让开一点。别妨了路了!!声音带了几分傲慢。林紫纹还能从其中读出一丝挑畔的意思。她转过身去。果然那个人是自己熟悉的人。女生姚清莹又是出现在她面前了。现在她在几个女生簇拥下。正从校内出来。
我可是没有挡着你的路呢?只是近了些。不过林紫纹也只是心想。不会说出来。她默不作声地让开几步。不过才低下头又去看笔记时。旁边女生的尖声就刺入了她的耳膜:“还装什么呢,在路边看。摆什么样子!!”这话是姚清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