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刚好被她无意间调到电影频道。
叶苏往电视屏幕上瞄了一眼,然后就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还是《晴书》,放映期已经结束了,电影频道拿到了版权,特意在晚上黄金时段播放。这部片子实在优秀,经得起二刷,叶苏暂时把洗澡的纪恒忘到了脑后,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回放。
浴室,纪恒站在花洒下,仰着头闭着眼睛,温热的水柱打在他的头脸。
冲得够了,他关上花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穿上浴衣走到浴室里的大镜子前。镜子上蒙了一层水雾,纪恒用手把上面部分擦了擦。
镜像里的男人头发上沾着水,有些软趴趴地耷拉在头皮上,却丝毫不损那张脸的英俊程度。
有的男人像宋明默需要用刘海修饰微高的颧骨,而有的男人,能用脸去修饰各种发型。
纪恒眉头微蹙。叶苏下午只是去试戏了,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他其实也知道她除了他以外连个男性生物的电话或者微信都没收到过,可是那绿光,究竟是怎么来的?
难道他怀疑错了,那绿光跟叶苏根本没有关系,就是任性地想来就来想消失就消失?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纪恒烦躁地用手指把湿头发刮到脑后,梳了个小油头造型。
外面,《晴书》放到高潮。雨城又下起了小雨,向来喜欢在微雨中漫步的男主角第一次撑开了伞,伞往身侧偏,为不喜欢下雨的女主角挡住了雨。他看着女主角一笑,大特写,少年最美好的爱恋从眸底漾开。
叶苏听见自己心跳了一下。
浴室里照镜子的纪恒看见自己头顶亮了一下。
纪恒忙甩了甩头,瞪大了眼睛。
他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再看。
叶苏盘腿坐在床上,眼睛紧紧盯着电视屏幕,怀里抱着抱枕。
男女主角在夜空下互献初吻,各自都紧张得不得了,试探了好久才碰上了嘴唇,青涩到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甜呀,叶苏不由地开始傻笑,上牙齿咬住下嘴唇,心脏砰砰跳,幻想女主角的的脸要是换上自己的该多好。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初吻嘛,试探,触碰,相濡以沫。
叶苏恍地想到了自己的初吻,郁闷,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呐。还是她第一次被送到纪恒床上的时候,她又没有娘,又不是正儿八经地成亲,没人提前教她该怎么做,她傻乎乎地不知道越紧张越疼,紧绷个身子由着纪恒胡来,心里怕得要死,又疼又难受,哭还不敢哭出声来。
纪恒低吼一声释放过后才发现她在哭,然后就……吻了她?
叶苏抬头看着电视里人家吻得那么唯美后噘起嘴,还不如不吻呢,他毛头小子一样乱啃一气,她喘不过气又不敢推开差点没憋死。
唉,叶苏叹了口气,别想那些了,接着看聚精会神地看。
浴室门突然被腾地一下打开。
纪恒看见叶苏坐在床上盯着电视,怀里抱着抱枕,唇角带笑,眼里抑制着兴奋的光,手指揪在一起缠啊缠,好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那种深情的他都好久没有收到过的眼神,她竟然用来盯着电视?!
那边看电视的叶苏嘴里嘤了一声,抱着抱枕兴奋地歪在床上。
纪恒在冰箱倒影里看见自己头上亮了一圈儿。
原来,是精神上的绿。
叶苏的视线被人挡了。
“你让一让啊。”她看到兴起,偏着脖子绕过碍眼的纪恒的身体。
纪恒铁青着脸绿着头,回身啪地一下拔掉电视插头。
“你干嘛!”叶苏不满怒了一声,抬头瞪向不知为何脸又比锅底黑的男人。
唉,她怎么好像突然看见他头上有一道绿光一晃而过。
纪恒转头看了看窗户上的倒影,冷笑一声。
果然,她不看电视少女怀春之后他头上的光就没了。
“你今天出去到底干什么了?”纪恒说话声音冷冷,不像是刚从浴室里出来,更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她心动,他会冒绿光。
叶苏拧起眉毛,她最讨厌他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以前在纪府的时候他就老这样跟她说话,因为她多跟小虎子说了一句话,因为她看见他跟别的妾走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不高兴,因为她没有在某些他想让她叫的时候叫他夫君。
小虎子从我一进纪府就把你只动过一筷子的菜偷来给我吃,我当了你的妾之后怎么就不能跟他说话了?
你跟别的妾走在一起我怎么敢不高兴,你忘了最初的时候我因为你身上有一点不属于我的脂粉味而不高兴大着胆子跟你耍了一次小脾气,你就说我不懂规矩了吗?
凭什么你想让我叫你夫君我就要叫,我叫了你那么多次夫君的时候你可曾回应过我一句?
我不求跟你平等交换呀,我不要那些名贵的脂粉,我也不要你送给我的什么我认都不认识的古玩珍宝,我只想在我唤你“夫君”的时候跟你交换一声“娘子”。
生日那一次我哭着吃了你做的长寿面叫你夫君的时候特别特别想。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你姐姐,没有其他的妾,也没有下人,你轻轻,轻轻叫一声就好,除了我谁也听不到。
十四岁时的痴心妄想。
十九岁时早已不再妄想当纪恒的娘子了,给自己找了个愿望想当纪府的纪夫人。
“要你管。”叶苏被今天喜怒无常的纪恒折腾得没好气,“把电视给我打开,还有,你刚才头上是怎么了?”
纪恒后槽牙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