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熙诺心里一沉,和胡楠自从上次分别后,他还没做好再次见面的准备,避免不了会尴尬,说不定还会再提及到他和原璟坤的问题,他实在是不愿意再提及这个话题。
不过,看来余季阳和胡楠大概已经冰释前嫌,恐怕曹哲没少在中间和稀泥。
“别老您您的,你和我差不多大。”
曹哲发动汽车:“那怎么行,毕竟您是我的上司,是我的前辈。”
从机场开到胡楠居住的别墅,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
到达位于远郊的别墅时,已接近晚饭时间。
余季阳笑意盈盈地打开大门,龚熙诺一进门,恰巧迎着从楼上下来的胡楠,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眼中都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回来了啊。”胡楠停顿几秒,走下来,语气如同以往亲近自然,似乎不曾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
“嗯。”龚熙诺低下头,一如往常地应着,音调稍低。
“熙诺到了啊,路上辛苦了,快洗手,开饭了。”胡楠的妻子董茹雪身系围裙,由厨房来到客厅,适时地打破有些尴尬的局面。
“好。”龚熙诺脱掉外套,露出掖在休闲裤里的海蓝色衬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衬出完美的t字型身材。
四个人围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饭。
胡楠抬起眼皮,偷看龚熙诺,觉得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又瘦了些,白净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红润之色,心疼不已,夹起一醋排骨,放到他的菜碟里,禁不住埋怨:“他虐待你啊?!”
龚熙诺自然明白胡楠嘴里的他指代是的谁,夹起排骨,咬了一大口:“没。”
董茹雪听到丈夫的话,笑道:“新婚的小两口,甜蜜还来不及呢,谁虐待谁呀。”
一句话说的龚熙诺脸红,埋头认真地吃饭。
“我说错了吗?你看看,这气色,在这里的时候,有这么差吗?”胡楠挑眉望向妻子,挑刺。
余季阳把一勺松仁玉米舀到龚熙诺的菜碟里,闻言,停下动作,看着胡楠,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气色不好,还不是拜你所赐!”
“余季阳……”曹哲朝余季阳使眼色,打圆场。“可能是坐飞机累得。”
胡楠不和余季阳计较,盛了一碗鸡汤放在龚熙诺前面,下命令:“这次多住几天再走。”
董茹雪无奈地笑笑,除却父母,只怕妻子是世上最了解丈夫的人。
胡楠再怎么生气,再怎么说狠话,他心里还是牵挂和惦记龚熙诺的,毕竟十几年的感情,胜似兄弟,如同父子。
女人的心胸天生要比男人宽阔,女人本身就比男人要包容,胡楠在和妻子说完龚熙诺荒唐的行为后,董茹雪虽说惊讶,但却很快地默然接受,甚至还苦口婆心地劝说丈夫接受现实。
董茹雪直接把一勺西芹百合放在龚熙诺的碗里:“你这个学长啊,和你一样,有话从来不说,得要我们去猜闷!这次知道你要回来,还特意让我亲自下厨,做几个你爱吃的菜,生怕我会亏待你似的。熙诺,不管你做出怎样的选择,你要记住,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龚熙诺盯着绿白相间的菜,董茹雪的话像是一股暖流,趟在他心间,他不好意思面对胡楠,只得重重地点下头。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你们过得好吗?这夫妻俩,搭伴过日子,图的是什么?图的是互相照顾,图的是有个说话的人,所以说,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关心,互相体贴。最要紧的是,有什么话不能憋着,瞒着,要说出来,要坦诚。这样才能少有矛盾,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俗话说,长嫂如母,董茹雪以过来人身份教导龚熙诺该如何经营“夫妻”生活。
董茹雪言之谆谆,龚熙诺自然要认真地听着,余季阳听着听着,突然笑出声来,惹得胡楠瞪了她一眼:“笑什么,你也听着!”
曹哲拉拉余季阳的衣袖,示意她严肃点,余季阳用白眼瞟他,端正态度。和胡楠吵归吵,不过,人家到底是年长不少的大哥,在别的事情上,余季阳还是很敬重他的。
“王子!”伴着清脆响亮的恬美女声,一个高挑纤瘦的女孩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大卷如波浪的蓬松黑发,白色的发卡上镶嵌着栩栩如生的蝴蝶,粉色的连衣裙紧贴着苗条的身躯,小如手掌的脸上浮现着欣喜的笑容,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来者是霍伯清的小女儿,名叫霍芷卉,今年刚满十八岁,前不久以优秀的成绩考进名牌大学。
霍芷卉第一时间得知龚熙诺已到达洛杉矶,当即撇下一切,急匆匆地赶到胡家。
她上次见到龚熙诺,还是在五年前,霍伯清的生日宴会上。
活力十足的霍芷卉蹦过来,来不及和众人打招呼,双手拉起龚熙诺,在原地转了一圈,昂起头,既崇拜又仰慕:“王子就是王子,不管穿什么,都难以遮掩王子的高贵和英俊!”
龚熙诺的嘴角微微一扬,抽出胳膊,从裤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个小小的方形盒子,作为恭贺她考上大学的奖励,递到她面前:“恭喜你。”
“谢谢。”霍芷卉高兴地接过礼物,迫不及待地打开蓝色的锦盒,里面是一枚水晶胸针,她拿出来,仔细地瞧了瞧,难掩喜爱之情。
霍芷卉坐到龚熙诺身边,董茹雪给她添了一副碗筷,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吃饭上面,侧目认真地盯着龚熙诺:“明天的婚礼将是王子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