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边无际的白色就是因他对于神的疑惑而导致的最终产物吗?
他是与埃德加进行对视后来到的这个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下了禁制或者暗示,也不确定这里真的如埃德加在他脑内所说的是他的心相还是说只是凭空捏造的幻境。但可以明确的只有一件事——那个男人定能给予他答案。
毕竟长期处于白色之中他已经开始隐隐忘却了其他的色彩,但可能是因为那是最后一幕的缘故,他的大脑中始终为他映射着一只不同于吉尔伽美什猩红蛇瞳的血色眼睛。
它足足有两米高, 卷翘的睫毛在整体眨动时也当真如扇子一样有小风吹起。当它微微眯起时,便仿佛可以从中看到细小的笑意, 明明是在痛苦中流的淌鲜血的颜色,却透出如阳光般的和煦温暖。
直到那双眼俏皮地眨了眨,做了个他记忆中不存在的动作,绮礼才明白这并非是自己脑内的记忆, 而是“真实”存在于这个空间的东西。
独眼很明显在引导他做什么,但绮礼不为所动,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图。那只眼便迅速地瞪大,又飞快地闭眼, 通过眨眼造成的风压将他直接从地上掀起。
这只眼睛表现出来的性格与埃德加本人相比,似乎更为活泼了?若是给它一张嘴,怕是能念叨个不停,从而泄露不少情报吧。被扇得飞向了另一个空白的角落的绮礼如此想着,面无表情地在地上滑动了一阵子,才通过摩擦堪堪停下了不停向后飞的身体。
不,等一下,这里并不是空无一物的白色空间!绮礼本打算摸索着站起身,却在这茫茫空间中碰到了不同于光滑的地面,有些粗糙的纸张的触感。虽然同位白色看不太出来,但他还是将手在地上四处探寻,ròu_tǐ感知到了这张纸大约是a4的长宽,上面也没有什么魔力的流动,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绮礼将纸翻了过来,却见背面的内容赫然是——他为时臣师收集的各式资料。
这上面正是他的字迹,内容大到最近各位er的动向分析,小到家用电器的使用方法,全部齐全。仿佛是将它从时臣师的屋中取出的,又或者说是从他的大脑中提取的?
在他思考之间,那只红眼睛也很是兴奋地在他周围蹦蹦跳跳,见实在没有人搭理自己,才落寞地垂下了眼睑,将绮礼扇向另一个方向——绮礼见它垂下眼便试图偷袭,却发现自己这样想时根本无法动弹,且反倒是让红眼变得警惕不已。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他没有反抗地任由眼睛选择了降落目的地,便骤然碰触到了一颗固定在地上的子弹。细看之下子弹是银色的,虽与白色的背景有些不同但也确实只是颗子弹,没有告知任何新的信息,作为代行者时他又一向倾向于使用八极拳与黑键……突然地,绮礼明白了这个从未在之前碰触过的子弹的出处——卫宫切嗣!
他认为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人,很是好奇这个男人的思维方式,他究竟为何杀人为何救人?于是随着好奇的加深他越发钻研他的资料,并在最后见到了曾残留在现场的新型子弹。
“第一个是时臣师,第二个是卫宫切嗣,那么还存在第三人吗?你的目的又是如何?”绮礼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向那只大眼睛问去。
只见眼睛茫然地再次眨了眨,将绮礼换到另一个目的地的同时,也让他越发地肯定了这只眼睛并不是埃德加本人——活泼、好动、喜爱交谈,但对于此次行动的目的全然不知,大约是个智商不高的使魔吧。
——看似是埃德加的眼睛,实则那只是其伪装的大圣杯大人很生气。虽然被亲爱的精心布置过了,但这里的的确确是它的体内,它的地盘,不就是不知道目的嘛!凭什么看不起人家的智商!
顺带一提,大圣杯大人选择化形为埃德加的眼睛的原因是因为一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以此“成为埃德加心中最爱的存在”这种没有丝毫逻辑性的原因。
而当他察觉这个造型既没有嘴巴无法开口说话,又因为不能暴露自己会变形的能力后悔莫及又是后话了。
总之绮礼坚信着他的推断,来到了新的地点。
事实上他根本无法分辨自己的方位,只是攥着那页纸与那颗子弹,怀着些许的好奇之心寻找着新的物件。
他摸索着、摸索着,找到了,但也为之僵硬了。
圣杯为他的僵硬而纳闷不已,因为那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而是一朵白色的紫阳花。说起来紫阳花大多花如其名是紫色的,为何这朵是白的?为了与空间的整体美观染上的?眼睛左晃晃右晃晃跟着观察了起来。
“要是说起紫阳花,那么必然会联想到我的妻子——奥尔黛西亚。”言峰绮礼张开了口为疑惑的眼睛进行解惑,犹如正直的神父在进行祷告,不带其他私人情感,没有丝毫在讲述自己故去的妻子之事的感觉。他捻着花继续说道,“她躺在白色病床上的模样以及那逐渐枯白的发丝,就和这柔软的紫阳花花瓣一样。”
那是……我的紫阳花。她虚弱却强大,说要拯救我,却在最后留我独活。
随着这些回忆,绮礼的手心被自己修剪得当的指甲硬是扣出了几个渗血的弯痕。
然后三个身影在他震惊的眼神中出现了,远坂时臣、卫宫切嗣,以及……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也即是他当前的导师、自认的宿敌,以及专属于他的紫阳花夫人。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