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裴:“……”
你装的好像哦,如果不是有我提前知道月考成绩的例子在前,怕是就相信你了呢。
“不,不一样,我和你不能等量齐观。”程裴说,“我并不是在抬举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季盛瑜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不和他计较这点口角上的事,是以程裴接到了他眼神里传递出来的信息,被深深的定在了原地,这位爷的眼神想表达什么?尔等凡人,岂会明白吾辈众神的苦心深层?程裴深吸一口气,若不是看在季盛瑜是高以表哥的份上,他怕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了。
“他回来了。”季盛瑜说。程裴一抬头,贺森凉果然走到了他们面前,只见方才进校园还生机勃勃的人,此时如同刚顶破泥土,就偶遇疾风暴雪般的小豆芽,整个人透着焉哒哒死气沉沉的气息,垂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连一个眼神都不给站在他面前的两个活人。
“那啥,贺贺,你怎么了?”程裴有些紧张的抠了下自己单挎在左肩背带,“成绩不理想吗?你不是一直对成绩不屑一顾的么?这次不算什么,下次,下次一定会考好的。”
贺森凉没搭理他的安慰,不知是没听进去还是听进去了当做没听见,整个人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朝教室走去,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程裴落后几步,压着声音问,“是不是打击有点大?”
季盛瑜比程裴乐观多了,需要的就是给贺森凉当头一棒,免得他总觉得自己事事如意,处处比别人强,“不会,他的心性你还不了解?”
程裴就是因为知道他的心性,现在才会这么焦急难安,“不是,万一他从此一蹶不振了,怎么办?这人的内心可不像他外表看起来得那么强硬。”
季盛瑜十分冷淡的扫了程裴一眼,“我说不会的,就是不会的。”
程裴:“你又不是预言家。”
季盛瑜懒得多说,踩着贺森凉的脚步跟着去了高一班级所在的楼,丢下程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暗自嘀咕,“贺贺真的踢到钢板了,这次不止是钢板了吧,这大概是踢到翘起地球的那个支点了。”
进了班级贺森凉板着一张脸,从桌肚里拿出书,心不在焉的翻着页,翻到尾后又盖上书从头再翻,季盛瑜在旁边看了好几遍后,凉凉的出声说,“书拿反了。”
贺森凉低头看书,书明明是放正的,他扭头瞪旁边的人,旁边的人好整无暇的就在等着他瞪过去,“看完成绩就不理我了?”
贺森凉无精打采的嘟囔道,“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会赢我?”
季盛瑜在画本上勾勾画画着说,“没有,我又不是神算子。”
“那你怎么会刚好比我多一分?”贺森凉扬声问,他们来的比较早,班里只有五六个人在,显得空旷的教室里瞬间被贺森凉的声音填满,班里人偷偷摸摸的找各种机会回头去看平时踩着点来的人,来的人大部分都看过月考排名单了,对贺森凉的话大家心知肚明,言语不表。
贺森凉把偷偷摸摸找机会回头看的人一个一个的瞪了回去,瞪完了那些人,他又接着瞪坐他旁边的人,亏他这几天还在担心这人输了赌约后,哪个班级能有空位收他,心里寻思着看在两家有点交情,这人又对自己颇为照顾的份上,勉为其难的把半壁江山分给他坐。结果,现实活生生的给了自己一记响亮又带了颜色的巴掌。
“你就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贺森凉虎视眈眈的问。
季盛瑜否认道,“比你多了一分,这,我想故意都故意不到这么刚好吧?”他神色坦荡,语气诚恳,贺森凉不期然被他脸上真诚的神色打动了,几乎要相信他说的话了。
“真的不是故意的?”贺森凉再次起了疑心的询问。
季盛瑜神色严肃的说,“我是那种能算准你考了多少分数的人?这是凑巧了,也恰恰说明连老天都让我坐在你旁边,你还想违背天意?”
“天意?”贺森凉冷笑着问,“那是什么狗屁玩意,你别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如果真的是巧合的话,就算了,被我知道你背地里动手脚……”
季盛瑜面皮几不可见的微抖了下,“我哪来的本事在月考成绩上动手脚?”
“是,你没本事,但你认识的人有本事啊。”贺森凉语气森然的说,“你是在自欺欺我呢,还是在自欺欺人呢?”像是说了句很好笑的话,他哼笑着又说,“我说错了,你怎么会自欺欺人呢,想欺骗的人是我吧?”
季盛瑜着实没料到他会想到这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略显头疼的带着点呵斥味道的说,“人多耳杂,没这事被你一说,这里人出去一传,三人成虎,市四中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贺森凉对季盛瑜说的市四中的名誉丝毫不在乎,对月考成绩再有所不满局势已定,根据两人的赌
约,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贺森凉不是输不起的人,当即说:“说到做到,你希望我答应你什么?”
季盛瑜挑眉朝他暧昧又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要我挑开说?”
贺森凉当然知道季盛瑜的意思,越是这样,他越是不甘心。但现在骑虎难下,事实已成定局,换个角度去想:他让出去的是一个座位,如果以这个座位换到一个战壕的战友,也无偿不可。他可没想过在季盛瑜的眼皮底下一定会放飞自我。
“好,就让你坐。”贺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