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把纸贴递到余芳手边:“她现在也是在成长的状态,只是想法会和普通人不一样,等她自己明白了,就没事了。”
等余芳止住哭声后,陈一看眼桌上那杯没有动过的水:“你要不要喝点水,我去一下办公室,这就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搭车回去。”
“不碍事,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开车兜兜风。”
作者有话要说:
正常都是中午更文——由于——作者是一个有多动症的人——可能会在存好稿后迫不及待地去发呆或者做别的事情,以及于稿子一直处于待发状态——哭叽叽,希望大家帮忙支持新文《帝女医官》。
第59章 林轻的家
看到旁座上如坐针毡的余芳,陈一尽量和她说些话来帮助她放松:“你什么时候离开长余村的?”
“林轻两岁的时候我们离开就没有回去过了。”余芳拉扯着被安全带勒压得鼓胀不平的棉衣:“搬到了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以前年轻,工作也好找,可以帮人看店,做一下服务员端茶倒水什么的。”
“为什么没有再改嫁呢?”如果不是岁月和生活的压迫,按林轻的模样来看,余芳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长相不错的姑娘了,即使有一个女儿,找个差不多的中年男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余芳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找,日子还是得自己过,我怕他们对我林轻不好。”
虽然家庭的完整度有利于儿童的成长,但事实表明,很多生活在重组家庭里的儿童更容易患上心理类疾病,陈一也不敢保证林轻如果有个继父会怎么样。
到目的地的时候己经九点多,确实比预想中要远很多,甚至已经完全出了南安市的范围,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很少去看林轻。
陈一帮余芳解开安全带,离得近了,她闻到棉衣上散出来的汽油味:“现在工作也不难找,你可以搬到楠安市,找一份离医院近的工作。”
“我现在的工作工资高一些,而且房租也便宜,住得又久了不好换地方,也怕一下子找不到工作就没有收入了,我得赶快赚够钱。”余方下了车,指着一栋外墙没有装修□□着红色块的房子有些怯怯地笑着说:“上去喝杯茶吧。”
“我想看看林轻的房间。”陈一没有推托,跟在余芳后面,往楼上走,房子一共才三层,一楼似乎是人家用来放杂物的,窗玻璃破着,露出几根锈迹斑斑的钢筋,直直地立在黑幽幽的窗口。
楼道里只有一些路灯散落进来的光线勉强看清几个阶梯,陈一只好拿出手机打开照着路,余芳感到有点难为情:“我走习惯了倒没觉得什么,你慢点,别摔了。”
到了二楼,余芳从身上搜出钥匙到进钥孔里说:“我们就住这,住了十几年了,和房东熟悉,这么多年也没涨我们房租,他们也早就搬到小区里去住了,附近的住户也少,清静得很。”
进门开了灯后,陈一眼睛感受才好些,总算能清晰地看见东西。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两房一厅,也在门口看到对面是阳台,她的脚下是没有铺瓷砖的水泥地板,因为长年的污渍不能完全清理干净,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状态很多地方的墙漆或者发黄或者直接脱落了一整块。
客厅里陈设的东西很少,一张靠墙木制沙发椅对面掉漆的写字桌上放着一个黑白电视,余房打开斜对面的一扇门手往里指了指说:“这个就轻儿的房间。”
陈一将眼神从地板上的那滩血迹移开,这应该是林轻判入重症区的那次自杀,她有听李诺文提到过。
‘这小姑娘就差没把手腕给剁下来,划了好几道口子,把手术的医生们可划得够呛,缝针就占了一半的手术时间。’
陈一走进房间就注意到脚底是白色光滑的瓷砖,和窄小的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余芳显然对于这点亦很是自豪,忍不住解释:“她说她喜欢躺在地板上看书,我就专门给她弄了,她喜欢啥我都会想办法给她弄好。”
陈一走到书桌旁。
有些年头了,可以看出来桌子工艺和质地都非常好,桌子面立着一个书架,空荡荡的书架上一片纸页子都没有。
显然有每天打扫,所以一点灰尘也看不到:“怎么没有书。”
“她烧画,书也烧了。每次都大半夜突然想起来就坐在那里烧书。”
余芳叹了口气,指着房间的黑黄的角落处说:“最后全烧完了就开始作贱自己,我是整夜整夜都睡不安稳,她又不肯让我同她一起睡,我睡在她门口她也不许,我只好睡一会就起来看一会。”
房间里,除了桌子,就只有床,桌子旁边就是一个大的老式窗户,漆着绿漆的钢筋窗条,窗框却空空的没有玻璃。
资料里有提到过林轻有次是用玻璃试着割喉,想必这个原因,所以就不敢再装玻璃了。
想到这里原本住着一个动不动就伤害自己的小姑娘,而且手段之血腥,陈一莫名地叹了口气。
余芳走到客厅里拿进来一瓶矿泉水,笑着说:“这个是我上班的地方发的。”
“谢谢。”
陈一抬头看着房间里干净的墙面,干净得像全新的一样:“林轻住院后这里是不是装修过?”
“是是,刷过一次墙漆,墙上倒全是她乱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