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娘也很快回过神,含着笑,一边看一边称赞,“三妹妹这长相,真是貌比仙娥。”
“谢大姐夸奖。”雉娘大方地笑着。
再次梳妆完毕,盖上盖头,外面迎亲的人也到了。
她在盖头下闭着目,听到门外那清冷如玉的声音,心如跳兔乱跑。
感觉到她被人搀出去,然后扶进花轿里,虽然看不见大公子在哪里,可她知道,他一直就在身边。
锣鼓声声,唢呐欢吹地朝着胥府而去。长长的迎亲队伍,花轿后面满满当当的七十二抬嫁妆,都是实打实的,半点都不虚。
花轿绕过巷子,走上大道。胥良川红袍黑靴,骑着大马,原本清冷如玉的脸上被大红的喜服映上喜气,玉面红衣,墨发黑眸,引得路人齐齐赞叹。
到达胥府后,雉娘被海婆子给扶下来,海婆子一家是她出嫁前买的陪房,一家四口,海婆子夫妇和两个儿子。
雉娘的嫁妆里当然有庄子田地以及铺子,庄子和田地有庄头,都是老庄头,不用再换。铺子也有掌柜,都是皇后用惯的人,才能和人品不用说。海婆子的男人姓木,以后就是她私产的管事,两个儿子也长得壮实,以后她嫁入胥家,再安排位置。
海婆子一家看起来像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她私下里猜测是大公子安排过来的,又猜想是皇后娘娘安排过来的,等成亲后,再问大公子不迟。
跨火盆,迈门槛,拜天地,拜高堂,然后听到唱礼人高喊送入洞房。
海婆子扶着她,大红的盖头遮住她的视线,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也看不见脚下的路,小心地跟着海婆子的步子。喧闹的人声慢慢远离,她的心跟着提起来,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心里飘飘乎乎的。
到达新院子,海婆子将她扶进新房,安坐在喜塌边,乌朵小声地道,“少夫人,可要吃些什么垫肚子。”
雉娘一愣,紧接着脸红到耳根,她现在不是赵家的三小姐,而是胥家的少夫人,乌朵改口得太突然,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确实是有些饿,却也不是很想吃东西。方才在轿子里,已经吃过小点心垫肚子,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心里羞喜交加,想着将要发生的事情,双颊滚烫。
盖头遮住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清,心里盼望着大公子快来将盖头揭开,又害怕他来揭开,忐忑难安中,便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
她心一紧,不知为何能辨出,来人正是大公子。
胥良川迈进房间,喜娘立马举起托盘。
他拿起托盘中的喜称,用金称杆轻轻地挑起她的盖头。她眼前大亮,却不敢抬头,喜娘被惊艳得半天回不了神,满口的赞叹,“少夫人好相貌,老婆子从未见过如此貌若天仙的新娘子,简直是月宫仙女一般,能见一次,老婆子三生有幸。”
雉娘被她夸得更加不敢抬头,就算是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大公子灼灼的目光,如穿透她的心一般。
喜娘将一盘饺子递到她的面前,她用手捏起一个,往嘴里一咬,是生的。喜娘忙问,“少夫人,生不生?”
“生。”她羞得满脸通红,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习俗,事到临头,却还是臊得无地自容。
喜娘满意地说着恭喜的话,“恭喜大公子,恭喜少夫人,早生贵子,三年抱俩,富贵双全。”
海婆子忙给喜娘一个大红包,喜娘越发的眉开眼笑。
胥良川望着羞得不敢抬头的小姑娘,听到她娇软软的那个生字,心神激荡,此生他有妻,必将会有子。
前世胥家在他和岳弟的手中断了延续,今生再也不会发生,可是他想着小姑娘娇软软的小身子,真的能给他生育子嗣吗?
脑子里想起祖母曾经说过的话,说小姑娘看起来娇弱,其实是个好生养的,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慢慢地下移,该瘦的地方瘦,不该瘦的地方…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挥一挥手,让屋里的人都退出去。
等人都出去后,雉娘才大着胆子抬头,一抬头,就撞进他如火炙般浓烈的眸子中,心漏跳一拍,又低下头去。
他坐过去,双手攥拳放在膝上。
雉娘悄悄地偷瞄他,就对上他幽暗的眼神,慌得她又低下头去。
他低低地轻笑,然后站起来,斟满两杯喜酒,端过来,递一杯给她,她接过,垂着眸子羞涩地与他交握共饮。
酒很浓烈,一杯下肚,她被冲得立马满脸通红,泪眼汪汪,看起来楚楚动人,红唇沾过酒,又润又红,如饱满的樱桃,等人采撷。
他丢开杯子,欲要上前,忽然外面传来胥良岳的声音,似乎带着一帮人要来闹洞房,胥良川眸色微暗,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自己大步出门。
院子里,一群公子哥儿,领头的正是胥良岳。
“大哥,今日良辰美景,明月当空,正是与三两好友共饮之日,恰逢你大喜,何不与众友同乐,你们说是不是?”
胥良岳拉过来的人大多都是文臣之子,这些人平日里十分景仰大公子,并不敢太过造次,见大公子脸色不佳,更加无人敢附和胥良岳。
胥良川扫过他们,拱手道,“感谢诸位赏脸来吃我的喜宴,今日是我一人之喜,谈不上同乐,等春闱过后,大家都有所斩获,金榜提名,我们再一醉方休,岂不更加快意。”
众人高呼,约来日再饮,齐齐离去,胥良岳一看情势不妙,也灰溜溜地跟着离开。
胥良川今日没有心思收拾堂弟,转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