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雉娘已经洗脸换衣,乖巧地坐在塌边上,一颗心儿如在冰火之中,备受煎熬,见他进来,低下头去,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他的脸色在灯火下,清冷生辉,明明是饮过酒,却面不改色。屋内只有他们二人,他一步步地朝她走去,如同踏在她的心上一般,步步如钟。
她的心越跳越快,直到他立在她的面前。
净过面的脸,光洁得如同上好的白玉,低垂的颈子优美天成,粉嫩的耳朵尖上泛着红,他伸出手,她紧张得往后一缩。
他的手僵在半空,低着头俯视着她,眸中暗流急涌,卷起漩涡。
“怕吗?”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
她咬着唇,羞怯地抬头。
不怕的,她只是羞,毕意她前世今生都只为生计忙活,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难免有些紧张。
他轻轻地走坐下来,一挥手,大红的喜帐倾泄而下,遮住床塌,喜烛的光透过红帐,将塌内映得暖红一片。
如此,天地间只余他们二人,彼此呼吸可闻。
她反倒自在起来。
他慢慢地靠近,如玉的脸笼罩在红晕中,带着一丝魅惑,低声道,“小姑娘,你报恩的时候到了。”
何以报恩,唯有以身相许。
忆起他们初见时,他要她以身相许,当时她以为对方只是戏言,谁能想到一语成谶。
为何他们仅是初见,他就说出要她以身相许的话,胥良川自己也不知道,那日是哪般的鬼使神差,他竟会对一个初见面的姑娘提出如此的要求。
可能是她身上的那股子矛盾的美丽,深深地吸引他,所以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才会一再地出手相帮。
他的重生,不仅是要让胥家远离前世的纷争,想来更重要的是老天要补偿他前世的一生孤独,所以才会将小姑娘带到他的身边。
一个前世不存在的人,现如今活生生地在他的面前。
小姑娘是谁,她曾经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将她揽入怀中,一生呵护。
两人相互凝视,红烛的火花不停地跳跃,红幔内,男女的身影慢慢交叠在一起,重合一体。
雉娘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的圈进怀中,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轻置在塌上,男人如玉的脸悬在上方,修长的手指解开她的衣裙,如麝的气息灌满鼻腔。
衣裳尽褪,颀长的男子压在娇小的女子身上,她的手颤抖着,无力地攀在他的肩上,任他为所欲为。
芙蓉帐内暖生欢,喜烛相映红幔摇。
娇花不堪劲风折,吟啼声声明月羞。
第74章 婆媳
胥府的南院里, 胥老夫人听着下人来报,欢喜不已。还道大孙子冷清, 怕是不解风情,让雉娘受冷。
谁知竟是冰火相融,已成好事。
她满意地笑着, 仿佛看见大胖的重孙子在向她跑来,吩咐身边的婆子,少夫人的身子要紧, 可不能亏着, 明日要熬些补气血的汤, 送到新房。
翌日雉娘甫一醒来,就见到塌边小桌上的汤药。
她觉得有些酸痛,但却并不是太难受, 那个高瘦的男人, 已经整装完毕, 清逸出尘。
他慢慢地回过头, 眼底含笑。
她的脑中不知如何冒出一个词, 衣冠qín_shòu。
夜里似狼, 穿衣如仙。
“你醒了?”他走过来, 坐在塌沿上。
她的小手不自然地拉紧被子,青丝散在枕头上, 红色的锦被中只露出她的小脸,小脸通红,樱唇略肿, 微微地嘟着。
他的眼神暗了一下,“要我唤丫头们进来侍候吗?”
她摇摇头,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眸子水汪汪的,看得他的心也为之一颤。
他忍着再次翻身上塌的冲动,不停地念着心经。以前初离京时,他是不甘的,每每心烦意乱时,他就念心经,让自己平心静气。
来日方长,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伸手把她扶起,触摸到她嫩滑的肌肤,两人都抖了一下。他伸手将桌子上的汤药端过来,递到她的嘴边。
她疑惑问道,“什么药?”
“补气血的。”
她红着脸,一饮而尽。
等会还要去拜见父母和祖母,新媳妇头一天,可不能晚起。
“那要我帮忙吗?”他轻声地问道。
她又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好。”他应着,并未起身。
雉娘心中羞恼,他不走,她怎么起来穿衣服,被子里的自己,可是不着寸褛,她还没有适应在他面前如此无顾忌。
他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低头轻笑,慢慢地起身,背着身子。
她想起身,可是衣物还在柜子里,无法去拿。这男人还站着不走,她一阵气恼,丢出一个枕头,砸在他的身上。
他惊讶地回头,看着他的小姑娘光洁的玉臂,捡起地上的枕头,问道,“怎么了?”
“你出去,让乌朵进来吧。”她将手缩回被子里。
他轻笑,慢慢地走出门外,不一会儿,乌朵进来,低着头不敢看雉娘,从衣柜里拿出衣物,侍候她梳衣穿衣。
雉娘只敢瞄自己的身子一眼,就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青青紫紫的一片又一片,尤其是胸前大腿,更是紫得吓人。
她皮肤白,又极易青紫,就算是小小地碰撞一下,都会青上一块。
好容易穿好衣服,她松口气。梳完妆后,和胥良川共进朝食。
“大公子,等会去见祖母和父亲母亲,可有什么要注意的?”她小声地问着,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