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家男人们的月例银子是每月一百两,因为男人们用银子的地方多。
“我不知道你有多少家底,不好定赌注。”说完这句,她望着他。
胥良川初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提到他的家底,是有何用意?
他前世里一直过着独身的日子,清居在阆山中,于人情世故,尤其是男女间的事情所知甚少。
慢慢他似是悟出一些什么,道,“若是你赢,我就将自己的家底交给你打理。要是我赢,就请你帮我管帐,打理私产。”
她的脸上立马漾开一朵盛开的笑颜,无论谁输谁赢,最后的赢家都是她。
“好,一言为定。”
赌约成立的第二天,常远侯嫡孙平公子在出宫回府的途中惊了马,被马翻飞下来,撞在巨石上,当场晕死。
好在救治及时,虽无性命之忧,但伤得极重,要仔细调养。
消息一传出,胥良川就把自己的私产交到雉娘的手上。
雉娘含笑地看着手中的匣子,匣子里都是地契,铺子的房契,以及银票,数量可观,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是想过胥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清贵,却万没想到财力如此雄厚。
怪不得听乌朵说过,她在胥家领到的月银是一两八钱。这比京中的很多世家的月银都要高,一般的人家,一等丫环不过是五六钱银子,甚至一个庶出的小姐,月银也不过二两。
当然,胥家下人少,这也是月钱高的原因。
雉娘喜滋滋地把匣子合起,拍一拍,对胥良川道,“好了,你的身家我已收下。”
胥良川含笑而立,他对银钱看得并不重,许是因为前世今生,他从未因为银钱犯过愁的缘故。
对于雉娘来说,她的嫁妆足可保她一辈子的富贵生活。但男人能把自己的家底交出来,意义重大。
她之前一直以为,能做出亲弑未婚夫的事情,必是宫中的永莲公主无疑。没有想到,遇险的会是平家公子。
常听人说平晁的骑射之术是常远侯亲自教的,怎么也不可能自己摔下马。要不就是马受惊,要不就是他自己受惊,无论何种原因,她相信,都是人为。
常远侯府内,世子夫人哭丧着脸,平宝珠撇下嘴,“我说嫂子,你就不应该由着晁哥儿接那段凤娘回来。你看自从得知要接她过门,晁哥儿天天跟得了失心疯似的,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地从马上摔下来?”
“你闭嘴,晁哥儿要休息,你莫要吵到他。”世子夫人不想看到她,也不想听到她说话。
平宝珠讥笑,“依我看啊,这段凤娘才是真正的扫帚星。她嫁进段家时,段家公子功名被夺,前程尽毁。眼看着要进我们侯府的门,就害得晁哥儿差点送命,分明就是个祸害。”
世子夫人斜眼怒视她,她这是在存心报复,反驳自己当初骂她是扫帚星的话。
平宝珠见世子夫人明白自己的意思,装模作样的叹气。忽然神秘一笑,“嫂子,你知道不知道京中兴起一个戏,名字叫做《一品红》,我觉得你真该好好看看。要不我出钱,请个戏班子进来唱唱?”
世子夫人气得肝疼,差点捶胸顿足。晁哥儿还重伤在床,她做姑姑的竟然还想听戏?
“嫂子,这戏真的不错,外面还有卖话本子的,正巧我买了一本,要不送过来给你看看?”
“不必,我没心情看那些。宝珠你要是没事,先出去吧,晁哥儿还要休养呢?”
平宝珠扎着头的侄子,摇头再叹气,“我觉得不仅是嫂子,晁哥儿也应该好好看看这部戏,戏里面的故事特别有意思。”
世子夫人气得别过脸,不理她。她撇下嘴,似一脸惋惜地离开。
平晁躺在床上,身子不能动弹,看着平宝珠出去的背影,忍着痛对世子夫人道,“娘,凤娘不是扫帚星,儿子一定要接她过门。她是我的妻子,生是我平家的人,死是我平家的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她?”世子夫人听到他的话,更加来气。宝珠说话虽不中听,但颇有道理,那段凤娘就是个祸害。
平晁很急,挣扎着要起来,“娘,我一定去接她回来。”
“好,好,等你养好就去接她。”
“不,我那天答应五天后接她,还有三天,我一定要亲自去接她。”
世子夫人心疼得直落泪,气恼儿子的死心眼,又怨恨段凤娘祸害她儿子。心里百般煎熬,到底还是依儿子。
“晁哥儿,你和娘说说,你自小骑术过人,怎么会摔下来的?还摔得如此重?”
平晁锁着眉,不知是伤处疼痛,还是其它的原因。
“娘,是我自己没有当心。”
世子夫人又气又心疼,“你这孩子,怎么能如此粗心大意?”
平晁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没有大意,从宫中到常远侯的路,他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事发之时,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像是马突然受惊,狂躁疯奔,将他甩下来。
以他的身手,就算是被马甩下,也能借用巧力,不会摔得如此之重。
怪就怪在,路上很滑,好似谁倒洒了油般湿滑。他根本没有立住,一下子滑出一丈开外,撞在路边的巨石上,才会伤得这么重。
他的心里隐约知道是谁针对自己,却不敢往深处去想。就将这个当成意外吧。
平晁重伤未死,段凤娘关在房间里狠狠